雲岫又問:“都查明了是哪位貴人嗎?”
華良點了點頭:“是宮裏出去的公公,前些日麗婕妤出宮去了法華寺上香,時間正好能夠對上,奴才也將緋雨的家人帶進宮來指認過了,正是麗婕妤身邊的胡喜公公。”
如此看來,此事真跟麗婕妤脫不了幹係,雲岫按了按眉頭,向華良道:“你好生看管著緋雨的家人。”又向一邊的玉寧吩咐道:“你讓人去將皇上和麗婕妤請過來。”
李顯瞻倒是來得很快,在屋子中聞到藥味,便關心的問了句:“你昨兒倒是喝了不少的酒,今兒是犯頭疼了吧?”
雲岫笑道:“吹了些風,倒也無礙,今日請皇上過來,是有關大皇子中毒一事有了些進展。”
李顯瞻微愣,眉間顯出幾分喜色,讚了句:“你辦事倒是快,昨兒才同你說,今兒便查出眉目來了。”
雲岫回道:“我早先覺著這事可疑,便讓人先留意著了,皇上既許了我管理後宮之權,自當盡心盡力。”
倒是雲岫和李顯瞻在長春宮中等了許久都不見麗婕妤過來,雲岫又遣了玉寧過去催催。
沒多一會兒,便見麗婕妤隨著玉寧過來了,她一見李顯瞻也在,頓時神色慌張,眼神閃躲,走進來的步子也慌亂了些,請過安後,才強笑著向雲岫道:“不知貴妃娘娘請臣妾過來所謂何事?”
雲岫笑著,示意麗婕妤先坐下,又讓緲緲上了茶,看著麗婕妤端著茶杯時手裏慌亂得差點將茶杯打翻,才道:“麗婕妤莫擔心,皇上過來跟本宮提起麗婕妤,本宮這才想著請麗婕妤過來坐坐,倒是瞧你這緊張的模樣,像是本宮要吃了你一般。”說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麗婕妤略定了心神:“臣妾怎會如此想,貴妃娘娘請臣妾過來,臣妾感激還來不及呢。”
雲岫如話家常一般:“你倒還真需感激本宮一番,本宮聽聞你日前去法華寺上香落了些東西在法華寺,正好法華寺的大師讓人將東西給麗婕妤你送了回來。”
雲岫的話音落下,朝一旁候著的華良使了個眼色,華良立即將早已帶進宮裏的緋雨家人押了上來,順帶著將麗婕妤送給他們的金銀珠寶一並扔在了地上。
麗婕妤的臉色霎時慘白,嚇得連跪到了地上。李顯瞻怒看了麗婕妤一眼,才問被壓上來的老婦人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
“你們都是何人?麗婕妤的東西怎麼會在你們的手上?”
那老婦人不敢隱瞞,維諾著道:“回皇上,民婦是宮女緋雨的年輕,這些東西都是婕妤娘娘派了位公公送給民婦一家的,那位公公隻說緋雨在婕妤娘娘身邊伺候的很得力,隻是緋雨惹了些事,婕妤娘娘擔心會牽連到民婦一家,便賞了好多東西給民婦,讓民婦一家趕緊搬家。”
李顯瞻這才冷眼看向麗婕妤:“不知緋雨在你身邊是如何得力了?”
麗婕妤連忙道:“皇上明鑒,臣妾並不認識這婦人和少年,臣妾也沒有派過宮人去賞東西給他們。”
李顯瞻一怒:“那你倒是說說你的東西怎麼會到了他們的手裏?”
麗婕妤慌亂的解釋道:“臣妾……臣妾……許是原先緋雨伺候臣妾時,將臣妾屋子裏的東西偷了出去。”
李顯瞻氣得直接將桌上的茶杯朝著麗婕妤扔去,又讓華良將永和宮的胡喜公公給押了出來,那婦人指著胡喜道:“就是這位公公將東西送給民婦一家的。”
麗婕妤在見到胡喜出現後,已麵如死色,胡喜不敢隱瞞,將麗婕妤讓他送金銀珠寶給緋雨家人,並囑咐緋雨家人立即搬家之事如實的說了出來。
李顯瞻這才質問麗婕妤:“是你下的毒,嫁禍給孫妃的,對嗎?”
麗婕妤自知無法遮掩,便將實情都交代了出來:“自從四公主歿了之後,皇上一直怪罪臣妾沒有照料好四公主,皇上寵愛孫妃,闔宮盡知,臣妾就是嫉妒孫妃有皇上的寵愛,還懷有龍嗣。臣妾沒有孩子,怨恨宮裏所有的孩子,便讓緋雨在孫妃送給大皇子的糕點裏下毒,既毒死大皇子,又能害了孫妃。”說完,癲狂的大笑起來。
聽著,真是讓人慎得慌。
替孫妃洗脫了罪名,李顯瞻也不再往後追問,隻怒責了麗婕妤一句:“朕真沒見過像你這般狠毒的女人!”說罷,便讓榮公公備了毒酒,將麗婕妤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