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惶恐著應下,小心的上前勸道:“主子,奴婢扶您去換身幹淨的衣裳。”
宮女還未碰到惠婕妤,便被惠婕妤一手打開,惠婕妤身子往裏頭縮了縮,眼裏滿是怨恨的瞪著雲岫,大聲的罵道:“趙雲岫,我如今落得這般田地,都是被你害的!你笑裏藏刀,一步一步將我害成了這般模樣!”
緲緲看不得雲岫被人罵,大聲的脫口而出:“惠婕妤娘娘您說話可得憑良心,當初要不是我家主子全力保住了您肚子裏的胎兒,您能生下惠嘉公主嗎?”
惠婕妤仇恨的瞪著雲岫,道:“你有沒有害過臣妾,你自己心裏清楚!”
雲岫的臉如同隆冬臘月一般,冷得讓人看了不由發寒顫,她衝著宮女厲聲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帶著你家主子去內殿換身幹淨的衣裳。”
那宮女不敢猶豫,大膽的上前去拉惠婕妤,照料惠嘉公主的宮人也趁機趕緊從惠婕妤的懷裏搶下惠嘉公主。惠婕妤被宮女強行拉進了內殿,一邊還指著雲岫大罵。
雲岫略是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惠嘉公主倒是不哭了,安靜的很,一張小臉燒得通紅,雲岫伸手探了探,惠嘉公主渾身燙得如同火燒一般。
幸而,謝全已經領了當值的張太醫過來了,張太醫替惠嘉公主看過後,開了藥,讓宮人拿了冰塊替惠嘉公主先散著熱。雲岫又讓張太醫去看看惠婕妤。
這會兒惠婕妤倒是換了幹淨的衣裳出來了,見著太醫來,由宮女攙扶著快 一步上前虛弱的問道:“張太醫,我的惠嘉公主怎麼樣了?你一定要救救她!”
張太醫道:“婕妤娘娘放心,惠嘉公主無事。”
惠婕妤放下了心,又注意到雲岫還在屋子裏,瞬時恨意的看著雲岫,大聲的罵道:“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若非你當初騙我保下這個孩子,我不會落得如今這步田地!”
說著,就掙紮開攙扶著她的宮女要向雲岫撲過去,哪知,才跑了兩步便跌倒在地上,又掙紮著想爬起來,卻才站起來,又體虛的要倒下,幸而有宮女伸手扶住。
雲岫冷冷的看了眼惠婕妤,道:“惠婕妤擔憂惠嘉公主,魔障了,張太醫好好替惠婕妤看看。”說罷,便領著玉寧和緲緲出了屋子。
出啟祥宮時,雲岫問了句來送著她出去的宮女:“這些日子,可有什麼人來看過你家主子?”
那宮女紅著眼睛道:“前些天麗婕妤來過,之後主子的性子變得更加的乖戾,動不動就發脾氣,對惠嘉公主也不好。”
雲岫點頭思索著出了啟祥宮。之前,惠婕妤可是很感激雲岫保住了她肚子裏的孩子的,雖然對那個癡傻的惠嘉公主不喜歡,但還不至於厭惡。
出了啟祥宮,仍是還能聽到啟祥宮裏惠婕妤那充滿恨意的罵聲,詛咒。
雲岫向來不在意這些,隻是,麗婕妤是如何得知了這些事情?
翌日一早,雲岫便托著頭疼的借口讓施太醫過來長春宮裏請脈。
施太醫一來,雲岫便屏退左右,小心的問:“近日裏可有人去翻看惠婕妤懷著惠嘉公主時的脈案?”
施太醫思想了一會,道:“前些日子太醫院整理各宮主子的脈案,怕是那會兒有人查看了,其餘時並未有人特意去翻看惠婕妤的脈案。”
雲岫想了一會兒,又問:“惠婕妤的脈案上可能讓人察覺出些端倪來?”
施太醫搖了搖頭,道:“應該看不出什麼。”
雲岫這才放下心來:“惠貴人懷著惠嘉公主時的情況她自己很清楚,是她要執意保胎的,如今惠嘉公主癡傻,她倒是怪上本宮了。”
施太醫臉色一沉,隱晦的道:“瑾妃娘娘,若當初惠婕妤及時落胎,她的身子不會落得這般模樣,也還會有生育的能力。”
雲岫橫了施太醫一眼,嚴肅的道:“此話,本宮不想再聽施太醫說第二遍。是惠婕妤執意要保胎,才導致她今日的下場。”
“是。”施太醫應下,不敢多言,退出了長春宮。
雲岫出了長春宮往啟祥宮的方向走幾步,便能聽到惠婕妤仍在大聲的罵著。許昭儀來長春宮裏找雲岫說話,經過啟祥宮聽到裏頭的罵聲,不由愣了會兒,便笑著走了。
正巧,走了才幾步,見雲岫在外邊站著,便笑著與雲岫說道:“這一幕,看著真是熟悉,當初,我也這樣發瘋過。”
雲岫笑著與許昭儀道:“幸好,眼下你已不是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