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接受過來她從二十一世紀的林絮變成了這宮闈裏的趙雲岫,而李顯瞻竟然頂著那張她喜歡的男人一模一樣的臉,就連說話的語氣,神情都一模一樣。
看了看手上戴著的那個玉鐲子,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戴著一個一模一樣的鐲子,還有現在的這張臉也是跟現代的時候一模一樣,可她知道,這並不是她的身體。
深宮裏的一年,從現代到這不知名的大周朝,隻能說是命運弄人吧。
宮裏的日子平靜的了半月,趙雲燁在江南辦了好幾個貪官,又妥善的解決了江南的受災百姓,李顯瞻龍心大悅,對趙宏、趙雲燁大加讚賞,來長春宮的日子也越來越多了。
這日,李顯瞻一進長春宮,便見雲岫在院子裏作畫,畫中滿院子的扶桑花開得紅紅火火,一朵並著一朵。
雲岫見李顯瞻過來,便放下筆微微向李顯瞻行了個禮:“皇上何時來的,也不叫人通報一聲。”
李顯瞻讚賞的道:“朕竟不知你還會作畫?你倒真是讓朕意外。”
雲岫溫婉的笑著道:“不過是打發時間隨意畫畫罷了,入不得眼。”說著,讓緲緲收起桌子上的畫。
李顯瞻是個喜詩詞畫意的人,個人在琴棋書畫方麵造詣也極高,忙道:“不急,朕再給這幅畫題幾句詩。”
說罷,拿起毛筆,略想了一會,就下筆寫道:可憐萬木凋零盡,獨見繁枝爛漫新。
雲岫看著,想起那日榮公公送扶桑花來長春宮說的話,道:“去年榮公公送扶桑花過來時說了句吉祥話,我倒覺得挺好‘花紅百日,錦繡長春’貼切,實在。”
李顯瞻放下筆,瞧了瞧越發熱起來的天,向雲岫道:“去年朝中事物繁多,暑夏帶後宮嬪妃去避暑山莊便擱下了,今年朝政穩定,百姓安居樂業,看著這天氣慢慢熱了起來,朕打算收拾著帶後宮的嬪妃一同去避暑山莊裏住些時日。”
雲岫看著李顯瞻,問:“那皇上打算何時啟程,又帶哪些嬪妃過去?”
李顯瞻想了會子,道:“避暑山莊那邊朕已經打發人去收拾了,再等上半個多月,就可以過去了。雲妃昭妃是必然去的,許昭儀、襄昭儀、蘭貴嬪、董婕妤、琪嬪、麗嬪、李貴人、寧貴人、宋常在都帶過去,瑞嬪、玉嬪和惠貴人都有身孕在身,不宜奔波,原想著也將你一同帶過去,隻是瑞嬪她們在宮中,朕不放心。你便留在宮中,皇後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後宮之事,又你與皇後管著,朕也放心。”
雲岫應下,目光卻一直落在李顯瞻的臉上,不曾移開半分。李顯瞻見她這樣,不由問道:“可是朕臉上有髒東西?”
雲岫趕緊搖了搖頭,笑說沒有,李顯瞻卻是不相信,叫了榮公公進來,問榮公公他臉上可有髒東西,榮公公說沒有,他才作罷。
“後宮的事,還勞你多費心了。”李顯瞻再一次囑咐道。
雲岫笑著應下:“皇上放心。”又想到還在禁足的張常在,便道:“林貴人頂撞皇上的事,張常在著實冤枉的很。”
李顯瞻想了想,道:“待朕和嬪妃去了避暑山莊再解了張常在的禁足吧,也恢複她貴人的位分。”
雲岫又應下,李顯瞻沉默了好一會兒,又道:“朕是最想帶著你去的,你身子不好,到外頭多走走,許會健康些,等下回朕去江南巡遊,定會帶上你一塊去。”
雲岫笑著,平淡的道:“日後雲岫想去哪裏都有可能,相較於後宮的嬪妃,她們能出一次宮實在不易,皇上不必掛心我。”
半個月後,李顯瞻帶著後宮嬪妃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去了距離京中不遠的避暑山莊,太後自然也是帶著孫言心和張茴一同去了,太後要撮合張茴和臨親王的心思仍舊沒變,說臨親王一人在京中不如一同前去避暑山莊。
李顯瞻走後,被禁足的張常在解了禁足,恢複了貴人的位分,宮裏沒有那些嬪妃在,倒是安生了不少。雲岫每日去看看瑞嬪、玉嬪、惠貴人三人,後宮安靜,雲岫也樂得每日都在禦花園裏走走。
隻是,此刻的心境,早已不複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