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雲妃身邊的小鈴領著四個粗使宮女就來了,小鈴的態度尚算恭敬,道:“請瑾妃娘娘隨奴婢往壽安宮裏走一遭。”
回頭看了眼郭海等人,示意他們放心,雲岫便跟著小鈴往壽安宮裏去。
雲妃擺得陣仗倒是大,後宮嬪妃都已到場了,雲岫才一道,屋外立即響起兩道太監拉長的尖細聲音喊著:
“太後娘娘駕到!”
“皇後娘娘駕到!”
太後進來看了雲岫一眼,失望的道:“枉哀家如此信任你,你竟做出此等心狠毒辣之事!”說完,才由月姑姑扶著在上座坐下。
皇後亦是失望的瞧了雲岫一眼,搖了搖頭,倒沒說話,在太後的身邊坐下。
眾嬪妃向太後、皇後請過安後,雲妃這才目光狠戾的看向雲岫:“伺候餘常在的宮女都招認了,是瑾妃你指使她們在餘常在的安胎藥裏下毒,以至餘常在和腹中的胎兒慘死,瑾妃,你下毒謀害天子妃嬪、皇上龍嗣!”
雲岫麵不改色,波瀾不驚,朝著太後微微的行了一禮,道:“請太後明鑒,臣妾不曾做過雲妃所說的事。”
太後神色莊重,並不單聽雲岫的一麵之詞。雲妃早已料到雲岫不會認,立即道:“把若雨、若心那兩個賤婢拉上來!”
頃刻便見兩個粗使宮女拖著兩個渾身是傷的宮女進來,狠狠的扔在地上。那個叫若雨的宮女一進來,便指著雲岫說道:“就是瑾妃娘娘指使奴婢在給餘常在煎藥時偷偷將烏頭下在餘常在的安胎藥裏。”
頓了頓,她又繼續說:“烏頭有劇毒,瑾妃娘娘擔心餘常在猝死會引人懷疑,每次隻讓奴婢放很少的劑量。”
在座的人倒吸一口涼氣,懷疑的看向雲岫,雲妃得意的道:“瑾妃,你還有何話可說?”
雲岫冷冷的看了一眼若雨和若心,道:“這兩個奴婢說是本宮讓她們謀害餘常在,那本宮為何要謀害餘常在?”
雲妃不語,在座的嬪妃也竊竊私語,若心跪在地上爬到雲岫的腳邊拉著她的裙擺,道:“瑾妃娘娘說嫉恨當初的麝香之事遭餘常在冤枉,便偷偷買通了若雨和奴婢在餘常在的安胎藥裏下毒。”
說罷,還將一支玉簪和銀兩來,說:“這些都是瑾妃娘娘收買奴婢的錢,奴婢心裏害怕,沒敢花出去。”
那支玉簪雲岫記得,她曾戴過一兩回,隻是後來不知怎麼丟了,沒成想就這玉簪竟變成了她收買若心的贓物了。
雲岫笑著道:“這玉簪,本宮前些日子便丟了,原來是到若雨姑娘這兒了。”
雲妃怒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可抵賴?”
太後也垮了臉色,道:“瑾妃,眼下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雲岫跪下來道:“太後娘娘,這玉簪是臣妾的不錯,就算臣妾想買通她們,也斷不會將自己隨身的東西給她們,此事其中必有蹊蹺,還望太後娘娘明鑒,還臣妾一個公道,還餘常在一個公道。”說完,狠狠的在地上磕了個響頭。
太後起了疑心,目光威嚴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若雨和若心,問道:“快些從實招來,這玉簪和銀兩當真是瑾妃給你們的?”
若心一口咬定:“的確是瑾妃娘娘身邊的玉寧姑娘給奴婢的,奴婢家中母親重病,為了給母親籌錢治病,奴婢已經向許多宮女太監借錢,玉寧姑娘找到奴婢,說隻要奴婢聽瑾妃娘娘的吩咐,就會請大夫醫治奴婢的母親。”說道這裏,若心淚如雨下,哭著道:“太後娘娘,奴婢句句屬實,宮裏許多的太監宮女都知道奴婢母親生病的事。”
雲妃又召了幾個宮女太監來問若心母親生病之事,宮女太監們都表示若心曾向她們借過錢,知道若心母親重病之事。
若心又交代道:“瑾妃娘娘給了奴婢一大筆的銀子,前兩日奴婢已經托司計司的徐掌計出宮采買交給了奴婢的母親,徐掌計還告訴奴婢,有貴人替奴婢的母親安排了大夫診治,奴婢母親的病已經大好了。”說道這裏,若心滿懷感激的朝雲岫磕了個頭:“瑾妃娘娘的大恩,奴婢無以為報。”
雲岫打了個哈欠,冷冷一笑,道:“若本宮真對你如如此大恩,如今,你將本宮供出,豈不是恩將仇報?”
若心一愣,沒有答話。
雲妃已經遣了宮人去司計司請徐掌計過來,徐掌計進來,說的話倒是與若心所說沒有兩樣。
雲妃正要說話,雲岫卻是懶懶的道:“本宮倒是忘了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