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岫眼神一凜,卻笑著道:“餘常在這話說得,好似皇上喜歡的那人是你,那本宮可是要在此這祝賀餘常在了。”
餘常在道:“不是我,反正也不是你。”說罷,又悔恨的歎了聲:“皇上一向並不重視宋常在,又豈會因宋常在落水而大發雷霆要將臣妾打入冷宮。原是因為她——”
她說著,伸手就指向李顯瞻和孫言心方才站著的地方,隻是這會兒,已經不見一人。餘常在愕然的張大了嘴巴,雲岫冷冷一笑:“怕是餘常在精神不好,害得眼神也不好了。玉寧,你便送餘常在回去吧,本宮擔憂餘常在連回去的路都忘了!”
餘常在仍不敢相信的指著那兒道:“我明明看見皇上與孫言心……”
玉寧及時的用帕子捂住餘常在的嘴巴,才沒讓她說出後麵的話。
雲岫想了想,又道:“餘常在眼下畢竟懷著皇上的龍胎,必須得好生照料著,郭海,你去六尚裏打聲招呼讓六尚再送寄給宮女太監道鳴翠軒裏伺候餘常在,另外餘常在精神恍惚,需靜養安胎,不得讓任何人探望打擾餘常在,餘常在亦不可踏出鳴翠軒半步。”
餘常在聽到雲岫的話,還在大聲的罵著雲岫拿著雞毛當令箭。待餘常在被玉寧連拉帶扯的弄走後,李顯瞻這才現身,心有餘悸的道:“這次幸虧你出現,否則真還不知道餘常在看到這一幕。”
雲岫不與李顯瞻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餘常在怎麼處置?”
李顯瞻先是讚了雲岫一句:“你安插宮女太監進去,不許別人探望,也不許她走出鳴翠軒一步,處理的很好。隻是……”李顯瞻略遲疑一會,歎了聲道:“餘常在都知道了,怕是不能再留著了。”
雲岫一驚,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李顯瞻那一臉的冰冷,質問道:“她可還是懷著孩子的。”
李顯瞻隱忍的點了點頭,堅決道:“朕知道,可是朕不能留著餘常在讓言心有危險。若後宮得知朕屬意言心,必定會處處針對言心。眼下還不是言心入宮的時機,為保萬無一失,隻有讓餘常在永遠的閉嘴。”
雲岫不由心寒,道:“都說虎毒不食子,皇上為了孫言心,竟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與漢成帝劉驁有何不同?”
李顯瞻冷瞪了雲岫一眼,怒道:“朕與劉驁豈能相提並論!”
見雲岫不語,臉上也未顯出害怕之色,李顯瞻緩和了語氣,道:“眼下有孕的還有惠貴人、瑞嬪、玉嬪,日後後宮還會有更多的孩子,不缺了餘常在那一個孩子。餘常在的死,不能讓人懷疑。”交代了這一句,便甩袖離去。
雲岫望著漸漸落下的殘陽,她並不同情餘常在,隻是替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心寒。帝王家,哪裏有親情啊!
當初,雲妃在雲岫的藥裏添加草烏頭想毒害雲岫,雲岫也不想著什麼法子去害死餘常在,便讓人在餘常在的安胎藥裏添上一味草烏頭,不出幾日,餘常在便精神恍惚,察覺到有人要害她,死活不肯再喝安胎藥,也不用膳飲水,隻在屋子裏嚷著要見雲岫。
餘常在這樣不吃不喝的鬧下去,怕是要驚動昭妃和太後插手,鳴翠軒的宮人來長春宮稟過雲岫之後,雲岫便隻帶了玉寧往鳴翠軒裏去。
不過幾日,餘常在的臉色變得異常的蒼白,頭發蓬散著,臉上的妝容想來也是幾日前畫的了,因著她已經一日滴水未進,此刻看起來異常的虛弱,連說話的都變得無力。
“趙雲岫,你這毒婦,你要害我,你要害我肚子裏的孩子!”一見到雲岫進來,餘常在立即衝上前去,伸手想要去掐住雲岫的脖子,卻被身邊的宮人死死的拽住,動彈不了半分。
雲岫冷冷一笑,她也不妨讓餘常在當一個明白鬼,如話家常一般道:“對,我就是要害你,你每日喝的安胎藥裏都被放了草烏頭,那可是一味毒藥,再吃幾日,別說是你肚子裏的孩子,就連你都會死。”
“為什麼?為什麼?”餘常在瘋狂的大喊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雲岫。
雲岫搖了搖頭,歎息著道:“你也別怨我,怪隻怪你自己多事,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是皇上要你死。”
“皇上?”餘常在不敢相信的猛搖著頭。
雲岫朝一個宮人使了個眼色,那宮人立即端了碗安胎藥上來,不由分說就往餘常在的嘴裏灌去。
餘常在還在用力的掙紮著,嘴裏喊著:“我不喝,這是毒藥,我不喝!”
雖吐了些出去,但還是大半碗的藥都灌了進去。
不出幾日,鳴翠軒裏就傳出了餘常在暴斃的消息。雲岫正繡著荷包,一不留意,讓針紮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