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岫心中暗笑:倒是個忠心的!
再忠心也是挨不住板子打的,雲岫讓謝全和郭海把人拉了出去架起來打一頓板子,不說,就打死為止,反正下毒毒害皇子,死算是輕的了。
因著上回印兒撞柱自殺一事,這回謝全和郭海極為謹慎的看著那小太監,見他未有撞柱自殺的意思,才稍鬆下些心。
院子裏,已經打了起來,一聲,兩聲,三聲……雲岫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聲,之後板子便停了,謝全拉著隻剩半口氣的小太監進來,道:“主子,他招了。”
雲岫端起桌上早已涼了的茶喝了口,苦澀的茶味令雲岫不悅的皺了皺眉,趕緊著讓玉寧沏了杯新茶過來。
“一早就招了多好,何苦無故受頓板子。”雲岫憐惜著道。
被打了這樣一頓,那小太監也不怕了,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背後指使的那個人,倒算是雲岫意料之中的。
印兒原先是在許昭儀身邊伺候過的,許昭儀待她好,所以她寧死也不招出許昭儀就是那個指使她下毒毒害大皇子的人。而這個小太監,跟印兒是同鄉,在長春宮裏一來二往,兩人也有了些私交,許昭儀便將他也收買了,讓他在大皇子裏的飲食裏下毒。
雲岫原先不過好意才告訴許昭儀害死她孩子的可能是昭妃,沒想到許昭儀竟會生出毒害大皇子的心思來!
雲岫帶著人押著那個小太監直接去了承乾宮,許昭儀一見雲岫來勢洶洶,她收買的那個小太監被人架著,怕是受了刑,全都招了,她也不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去問雲岫這是怎麼回事,直接開口道:“瑾妃娘娘這是要來興師問罪嗎?”
見許昭儀未露出驚慌之色,雲岫笑著道:“本宮隻是沒想到許昭儀竟做出如此大膽之事,若在後宮裏毒死了個宮嬪倒算不上大罪,頂多一死,可皇子就不同了,若皇上震怒,誅殺九族亦是可能的,許昭儀指使人下毒前可有想過會害得母家連坐?”
許昭儀的臉色愈加的難看起來,身體也不由發抖,直直的跪了下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毒害大皇子是臣妾私心所為,昭妃麵善心惡,毒害臣妾腹中胎兒,臣妾不能讓臣妾的孩兒枉死。”
雲岫歎道,許昭儀到底過於癡,流產後以為是雲妃所害,便瘋癲了罵雲妃,才致被禁足好幾月,再得知是昭妃謀害她肚子裏的孩子竟大膽的下毒謀害大皇子。若非她如此癡,以她的清冷秀麗的容貌,想得到皇上寵愛比旁人容易得多。
雲岫倒:“眼下本宮需以大皇子牽製昭妃,若讓昭妃得知大皇子在我宮中被人下毒謀害,拚死也會求著皇上太後讓大皇子搬出長春宮,此事,本宮暫且不會稟到皇上皇後那兒去,若你再生出謀害大皇子的心思,休怪本宮容不得你!”
許昭儀如死灰一般的臉慢慢恢複生氣,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雲岫:“瑾妃娘娘打算放過我?”
雲岫讓郭海和謝全把那個小太監放下,向許昭儀道:“人,本宮給你送過來了,如何處置,你自己看著辦!”說完,就領著人快步的離開了承乾宮。
許昭儀冷冷的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太監,朝身邊的人道:“去送他一程吧!”
小太監眼裏顯出恐懼的神色,身子畏縮著往後退去。
許昭儀仰著頭,閉著眼睛:“你放心吧,你家中父母,本宮會替你照料。”
無聲無息,小太監已經被悶死,一雙眼睛還瞪得圓圓的。
雲岫宮裏的人都清查了一遍,還真有幾個是旁人安插進來的眼線,雲岫也不去逼問什麼,直接將人安置到了遠遠的偏殿裏打掃。這一批眼線若是被打發走了,還會有新的眼線被安插進來,倒不如將他們安置得遠遠的,不讓他們伺候著就是了。
玉寧進屋子裏來說:“惠貴人和餘貴人在禦花園裏爭吵了一架,怕是動了胎氣,素心堂那邊來人說惠貴人又流紅了。”
雲岫急著問:“可請了施太醫過去看?”
玉寧道:“已經去請了,估摸著這會已經到素心堂了。”
雲岫放下心來:“施太醫去了便好。”
屋子裏正暖和,雲岫便躺在貴妃椅上淺淺的睡了會,隻是夢裏中出現那些不真切的東西來,一直睡得不安穩,睡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醒了。
正巧這會兒玉寧說施太醫來了,玉寧索性就不睡了,捧了暖爐坐下,讓施太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