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琪聽聞雲岫病了,便往長春宮裏來看雲岫,進來時正好聽到雲岫說還要調養一兩年才能大好,不由擔心的問:“雲姐姐這是什麼病,要調養這麼久才好?”
見是婉琪來,雖穿著一身禦寒的襖子,臉還是被風吹得紅撲撲的,雲岫趕緊著讓人沏了熱茶:“這幾日冷得很,外頭風也大,婉琪妹妹一路走來,怕是夠冷的。”
婉琪喝了熱茶暖了身子,仍舊問道:“雲姐姐還為告訴我,雲姐姐是什麼病要調養這麼久?”
婉琪的關心,讓雲岫倍感溫暖,笑了笑,道:“不過是感染了點風寒,到不礙事,隻是身子一直不大好,想著是要好好調養一兩年才能好。”
婉琪極為認同的點頭:“雲姐姐的身子到底是弱了些,我自幼習武,身子骨好,幾年都難得病一次,這宮裏的嬪妃們,不是今兒病,就是明兒病的,惹得皇上憐愛常去看她們,我是想病卻都病不了。”
這話,惹得屋子裏的人都笑了起來。
雲岫打趣了一句:“你這說得好似皇上幾個月沒去看你了似的,我可是聽說你昨兒可是在謹身殿裏侍寢呢。”
婉琪不由低頭紅了臉,又想起一事,道:“今兒早上我侍奉皇上更衣時,玉貴人身邊的宮女去謹身殿裏稟了皇上,說玉貴人有身孕了,皇上一高興,便晉了玉貴人為玉嬪。”
雲岫瞧著婉琪這些日子一直侍寢,估摸著過不了多少日子也該有身孕了。
正說著話,尚服局的人送新製的冬衣來,一件藍白夾襖夕顏花繡樣的長裙,一件紫紅夾襖扶桑花繡樣的長裙,一件同樣是紫紅的,繡的是鳳凰牡丹,還有一件粉色玉蘭花繡樣的。雲岫看了看做的樣式,也是極喜歡,前些日尚服局已經送了兩件過來,眼下這裏有四件,便讓婉琪挑了一件。
雲岫想著玉貴人有孕,後宮上下也該有表示,又讓錦繡送了件紫紅鳳凰牡丹的給玉貴人。
身子好了些,正好外頭天氣也算晴朗,雲岫想著出去走走,便帶著那件紫紅扶桑花的送去給邵貴人。
邵貴人見是雲岫來,很是恭敬的行禮問安,看雲岫臉色尚算紅潤,道:“臣妾前幾日聽聞瑾妃娘娘病了,原想去看看瑾妃娘娘的,隻是想著瑾妃娘娘喜清淨,便不敢前去叨擾,這會看娘娘臉色甚好,想必是身子已經好了。”
雲岫唏噓的歎了聲:“難為你還記掛著本宮,本宮如今失了聖寵,怕是連末位的常在都不如了,病中連位太醫都請不來。”雲岫話中暗指幽蘭軒的宮女不讓緲緲請走太醫。
邵貴人責備了句幽蘭軒的宮女趾高氣揚:“到底是宮女,沒些遠見,得罪了瑾妃娘娘。”心思玲瓏剔透的點出雲岫並非真正失寵:“假孕可是大事,若落在旁人身上,怕是要被打入冷宮,即便不打入冷宮,那也得降位禁足數月,瑾妃娘娘僅被禁足一月就無事了,可見皇上,並未怪罪過瑾妃娘娘,瑾妃娘娘的恩寵,還在後頭呢!”
雲岫飲了口茶,不由讚賞的看了邵貴人一眼:“你倒是嘴甜,心思玲瓏,看得也遠。”
雲岫喝著這茶,竟沒有半點的茶味,像是菊花兌了些蜂蜜泡的,不由心中犯疑。這才察覺到邵貴人屋中連香都未點,桌上的吃食裏有一盤子的酸梅子。不由問道:“你有孕了?”
邵貴人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人都下去後,這才說:“還不曾知,這個月的月事遲了好些天沒來,臣妾算著日子,也差不多是有了。”
“那怎不去請太醫來診診脈,也好確認確認。”雲岫道。
邵貴人搖頭:“日子還短,怕是難診出滑脈來,眼下,惠貴人有孕,玉貴人也有孕了,臣妾若也緊著有孕了,雖討個喜氣,但都有孕了,反倒不金貴了,孕中禁忌的事情臣妾先禁忌著,待挑個好日子讓太醫診出喜脈來,豈不更好。”
雲岫點了點頭,對邵貴人連連稱讚:“你倒是好心思,你的恩寵,也在後頭呢!”
邵貴人唏噓著:“剛入宮時,臣妾何嚐不是天真單純,經麝香一事後,後宮之中,防不勝防,臣妾必須步步小心,方能在後宮有立足之地。”
今年的第一場雪下得些微早,雲岫一起來,便見屋子外頭白茫茫的一片,院子裏那些扶桑花前幾日就讓郭海給移到暖閣裏去了,倒是有幾株種在院子裏的移不走,也是用炭火暖著。隻是炭火被雪打熄了,扶桑花樹上批了一層白皚皚的雪。
宮裏的太監宮女早已歡喜的在院子裏玩起了雪,雲岫看著也是歡喜。
玉寧在雲岫身邊小聲的說:“今兒一早,太醫診出邵貴人有孕,皇上高興,晉了邵貴人為瑞嬪,封賞了好些東西到安樂閣。”
雲岫笑說了一句:“應該是瑞嬪了!”
瑞雪,預兆著明年的大豐收,邵貴人又在瑞雪之日診出有孕,李顯瞻自然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