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岫覺得眉心有些微的疼,皺了皺眉,手指輕輕的按了按眉心,無奈的道:“這是最好的法子。”
邵常在麵如死灰癱坐在地上,如心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雲岫示意道:“宮女如心為主不平,偷偷將麝香放到餘貴人燃的薄荷香裏,邵常在於此事一無所知。如心,你這便去昭妃娘娘那兒認下這罪責吧!”
如心含淚叩頭向邵常在拜別,又感激的向雲岫叩頭後,這才起身艱難的出了水雲香榭往永壽宮而去。邵常在始終難以接受如心一人承下所有罪責,心中愧悔,在水雲香榭一直黯然落淚,等候著永壽宮來人。
不多一會兒,皎月姑娘領著幾位粗使宮女來了,雲岫也不假意詢問,開口笑著說道:“方才邵常在的宮女如心將麝香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本宮原是想與邵常在一同前去永壽宮的,不想皎月姑娘這就來了。”
邵常在緊張的看了雲岫一眼,雲岫示意她放心,兩人一同隨著皎月走了一遭永壽宮。
永壽宮裏,後宮眾妃嬪都已經到了,雲岫一進去便笑著道:“這才散了,又與各位姐妹見麵了。”說罷,尋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殿中,如心正跪著,埋著頭身子瑟瑟發抖。
見人到齊了,昭妃才神色嚴肅的開口道:“餘貴人屋中的麝香之事已經查明,是邵常在屋裏的如心記恨餘貴人搶走邵常在的恩寵,這才收買尚寢局的宮女將麝香放入餘貴人屋中燃的香裏。”
董婕妤立即開口罵了句地上跪著的如心:“好大膽歹毒的奴才!”轉而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邵常在,反問道:“此事不知是這奴才一人所為,還是邵常在指使的?”
邵常在低垂下眼眸,一臉的愧意,聽到董婕妤質疑,立即跪下,自責的向昭妃哭道:“昭妃娘娘,雖然臣妾並不知如心竟做出如何歹毒之事,可如心是臣妾屋裏的人,此事,臣妾責無旁貸,臣妾願領受昭妃娘娘責罰。”
餘貴人站起身來,一臉的恨意,能得皇上寵幸不易,如心卻在她被寵幸時在香爐裏添了麝香,害她失去懷孕的機會。如心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此事定是邵常在指使所為。
“你一定是記恨皇上那天翻了你的牌子最後卻去了我屋裏,所以才指使如心,現在事情敗露,便讓一個奴才來頂罪!昭妃娘娘,如心一定是受邵常在所指使的!”
昭妃微怒的拍了下桌子,嚴厲的看了餘貴人一眼,轉而看向跪在地上的邵常在,“如心所做之事,你當真半點不知?”
邵常在還未開口說話,如心就搶先替邵常在開罪道:“昭妃娘娘明鑒,此事是如心一人所為,與邵常在半點關係都沒有。”
邵常在道:“臣妾雖不知,可如心是臣妾屋裏的人,臣妾管教不當,願與如心同罪。”
蘭貴嬪見如心一人承下了所有的事情,畢竟邵常在是在鹹福宮的人,便笑著替邵常在說了句請:“既然這事都是如心這婢子一人所為,邵妹妹又何須如此執著請罪呢,所謂不知者不罪,還望昭妃娘娘對邵常在從輕發落。”
襄貴嬪也和氣的替邵常在求了一句請:“邵常在雖難辭其咎,還請昭妃娘娘看在邵常在平日裏安分守己,不曾犯下什麼錯處的份上,便饒過她這一回。”
昭妃卻是異常的憤怒:“饒過她?那往後皇上寵幸其他嬪妃,那是不是嬪妃們身邊的宮女都要往被寵幸的嬪妃屋子裏放麝香了?”
當下,蘭貴嬪和襄貴嬪不敢再多說,隻無奈的看了跪在地上的邵常在一眼。
雲岫這才站起來說道:“昭妃娘娘,您是陪在皇上身邊最久的人,應當最得皇上的心思,近日來皇上為江南受災百姓憂慮得焦頭爛額,邵常在來自江南,之前還為江南的百姓請命。昭妃娘娘可否看在邵常在對江南百姓的情義上對邵常在從輕發落?”
昭妃自然是沒想到雲岫會替邵常在求情,而且雲岫話中的意思很明顯,江南百姓受災,宮中再處置來自江南的嬪妃,實在不妥。昭妃正處於如何處置邵常在的兩難之間,坤寧宮的綠蘿來了。
“皇後口諭,常在邵氏生性善良,蕙質蘭心,為江南受災百姓納鞋之心,本宮甚感欣慰。”綠蘿從容的念著皇後的口諭,對殿中的一切並不多言,說完便離開了永壽宮。
皇後的這道口諭,可算是邵常在的救命符,昭妃不敢博了皇後的麵子,其他嬪妃更加不敢。
昭妃命了人將如心拖出去杖斃,與麝香之事相關的人都處死了,至於邵常在,罰了半年的月銀,禁足一月。
這事便就這樣了了,大夥兒也都散了,雲岫正欲走,突覺得頭疼得厲害,才走幾步,便覺頭暈腦旋,若非有緲緲扶著,恐怕早已摔倒了。
緲緲發覺雲岫的不對,擔憂的問了句:“主子,你怎麼了?”
雲岫已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