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有孕在身,這頓飯並沒有吃太久,散了之後,徐天胤便與她一起回去早些休息了。
次日早晨起來,兩人去機場乘坐航班,回到了東市。
回到家裏的時候,才上午十點。
按照往年,夏芍若是回家,夏家一大家子都是要來見見她的。這天家裏卻隻有夏誌元和李娟兩人,連兩位老人都沒過來。
夏芍平時是挺喜歡人少的,至少不鬧騰。但今天這日子,人一少,氣氛便靜,剛走到門口,便覺得壓力迎麵。
“怕不怕?”夏芍笑著瞧向徐天胤,眼神打趣。
徐天胤的眼神在陽光裏很柔,化了臉上冷硬的線條,唇邊淺淺弧度,沒答她,隻是把她的手牽得牢牢的,帶她進了門。
今天並非周末,夏誌元卻沒去基金會,坐在客廳裏喝茶看新聞。李娟一個人在廚房裏忙活,見女兒女婿回來,忙從廚房裏跑出來,歡喜得不得了。
走出廚房,看見提著大包小包,牽手進來的兩個年輕人,李娟頓時有些晃神。
快一個月了,從香港離開的時候,女婿還沒醒,躺在床上像醒不過來似的。至今,她還記得那天在房間裏瞧見他,他那滿身青黑的嚇人樣子,現在竟好好地站在麵前……
女兒也是,走的時候小臉兒還瘦得尖尖的,這才一個月不到,就圓了起來,雖還不如從前圓潤,但氣色瞧著好多了。
李娟瞧瞧女兒,再瞧瞧女婿,漸漸熱了眼眶。這世上最大的喜事,莫過於孩子們都好。
“爸,媽,我們回來了。”徐天胤比夏芍先出了聲,他聲音有些沉,牽著夏芍的手更是緊了緊。
夏芍抬眼,對徐天胤柔柔笑了笑。隻有她知道,他對親情有多麼渴望,母親的一個眼神就可以感動他。他以前稱呼她的父母還比較拘謹,一直稱呼嶽父嶽母,他怕人不接受他,一直小心翼翼。今天改口,他知道,除了出於感動,他還有點小心思。
果然,李娟被徐天胤這麼一叫,頓時又驚訝,又歡喜,又有些不好意思。
徐天胤抬眼看向客廳裏的夏誌元,夏誌元卻顯然沒那麼好哄,他喝著茶,坐得穩當,臉色前所未有的威嚴。
這時,李娟已經歡喜地讓兩人進了屋。放下手裏提著的禮物,徐天胤一直沒放開夏芍的手,且有意無意用一半身子將她擋在身後。
他這舉動讓本來臉色還不臭的夏誌元,頓時臭了一半——這臭小子什麼意思!難不成,他還能把閨女打出去不成?瞧他防備他的樣子!這裏到底是誰家?
夏誌元原本打算擺出點嶽父的沉穩和境界來,但沒想到一進門便被女婿的一個舉動氣得險些不淡定。他仰頭喝了口茶,卻隻覺燙得嗓子疼,放下茶杯時砰地一聲,震得客廳裏的氣氛都靜了靜。
李娟剛坐下,頓時有些擔憂地直起腰來,看看丈夫,再看看女兒女婿,不知今天能鬧出什麼來。
徐天胤卻眉頭都沒動一下,他本來就冷麵,莫說在他麵前砸個杯子,就是房子塌了,他都不會有表情。但他卻先開了口,“爸,媽。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想和芍把婚禮辦了,希望你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