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土禦門秀和親自見了他,說了個明白。他之所以肯和肖奕合作,為的是報當日之辱。而肯來見他說明當天的事,自然是為了等薑係上位後,能與土禦門家支持的一些政黨交好,做些互利互惠的事。
自從上回來訪吃了虧,回國之後那位大使便引咎辭職,而土禦門善吉也因此事在國內政界收到了埋怨,連帶家族聲譽也受到了些影響。土禦門秀和雖跟叔叔意見不和,不在意與那些政界的人來往,但他陰陽師的聲譽看得很重。他的心隻在家主之位,而他不能忍受等他坐上家主之位後,外界對陰陽師的評價卻越來越低。
祖父老了,他做事越來越瞻前顧後,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風水師,他是該把家主的位置讓給年輕一輩了。隻有年輕一輩,才有勇闖的膽識,也才有今日大勝的結果。
土禦門秀和同薑山談話這日,肖奕沒有出現,但薑家卻在土禦門秀和走之後,開始了行動。
起初,京城的風隻是微微地動了動,嗅覺敏銳的人都沒有察覺到什麼——卻有一個人察覺到了這微妙的變化。
張汝蔓。
前些天到校門口找她的警察態度還很和氣,但當這天,兩輛警車鳴笛到了京城軍校門口,毫不客氣地將她“請”上車之後,她便覺得事情不對了。
到了警局,警方的訊問還是那些問題,但態度卻不同了。
張汝蔓自小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硬骨頭,在京城軍校讀大學快一年,軍事化的訓練沒磨去她的銳氣,反而因這一年風言風語不斷,壓在她心裏的火氣一直無處發泄。這天在警局,當警方拍著桌子跟她說話,甚至拿出手銬和警棍恐嚇她的時候,她積在心裏的火氣當場爆了。
她奪了警棍,傷了審訊室的警員,一路打出了警局!
出了警局,摔了警棍,出氣歸出氣,她卻知道,自己惹事了。
她沒回學校,又去了京城大學。她那天從元澤等人口中得知姐夫出了事,她姐去了昆侖山,還要一個月才回來,也知道這時候去也見不到人,但她卻找到了元澤。元澤是官家公子哥兒,官場上的事他門兒清,警方態度的轉變,或許從他那裏能得到什麼消息。
元澤剛聽見一些夏芍出事的風聲,事情沒有證實,為了不讓朋友們擔心,他還沒有跟任何人提。張汝蔓找了來,一聽說警方的態度,元澤的臉色就在夜色裏白了幾分。
如果不是確定夏芍出事了,這些人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有個消息,說是你姐在昆侖山出了事。”幾經天人交戰,元澤忍著心中情緒,將傳言告知。張汝蔓被卷在這件事情裏,她必須知道出了什麼事才能應對。
“……什麼?”張汝蔓半晌沒反應過來,呆了一會兒,轉身就走,“我去找她!”
元澤一驚,一把拉住她,“你知道她在哪裏?去哪裏找她?別添亂!她說三個月就回來,現在歸期不到,無論什麼謠言,你都該信她!再說,你這一走,你以為京城軍校的校規是兒戲?你想過你姐回來該怎麼跟她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