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9章 夜談,籌謀(1 / 2)

晚會不過就是兩國大學生獻上的傳統文藝表演,招待外賓,不過是個餘興節目。夏芍對這些節目不感興趣,除了其中一場由京城大學音樂係選送的民族舞。

這場舞主舞的是柳仙仙,曲目一響起,人一出場,夏芍便愣了愣。

柳仙仙一身白衣素帶,絲竹聲聲,若天河邊靜立的仙子。這場景夏芍見過,在青市一中的文藝大賽時。柳仙仙憑此一舞獲得了省內評委的一致好評,夏芍還記得,當時有位評委還讚她有成為舞蹈家的天賦。

今晚這一亮相,與當年別無二致,甚至連曲子都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舞台後方,曲子是由京城大學音樂係的學生現場演奏。

這舞對柳仙仙似乎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當年在文藝大賽上看到時,夏芍便能體會其中的極盡哀婉的愛情故事,而今晚,時隔三年再見,震懾人心依舊。

京城大學燈光輝煌的舞台,外賓和各大名校師生代表的觀眾,那在舞台上獨舞的人卻仍似當年。隻不過,當年十七歲的少女已長成,風華更似舞中人——那為愛戀而傾盡一生美好的女子。

初遇、情定、分離、傷逝,一個女子一生最美好的歲月和情感,由一個人在舞台上演繹得淋漓盡致。

台下人不同,靜寂的情景卻好似當年,就連夏芍今晚另有要事,心思並不在這場晚會上,也不免被這場獨舞所吸引。

蛻變和升華,是夏芍所能看到的。但她能看到的,卻不僅於此。

舞台上的燈光雖然忽明忽暗,但夏芍還是能看出來,柳仙仙事有不順的麵相越發泛黑!一個寒假不見,比之她年前訂婚的時候,她今晚的麵相應該說事情近在眼前了!

夏芍眉頭微蹙,眼下還真是多事之秋。肖奕尚在京城未抓到,師兄的大劫未遇,秦瀚霖的女禍不知能否安然度過,柳仙仙因其父而起的磨難又在眼前。

夏芍撫了撫額頭,卻沒看見,身旁不遠處的座位裏,商務部長石丘生自舞蹈起便望著台上,麵色有異。而麵色有異的不止是他,他身旁坐著的女子同樣臉色幾番變幻,十分難看。

女子看起來隻有三十來歲,風韻高雅,隻一雙鳳目微挑,眼角頗見淩厲。女子盯著台上女子舞動的身姿,再掃一眼身旁怔怔出神的丈夫,鳳目一眯,狠狠一握座椅扶手,指尖在輝煌的燈光裏微微發白。

這不同尋常的情緒波動終是引起了夏芍的注意,夏芍轉頭看去,頓時一愣。那女子是薑山的妹妹薑欣,薑家老爺子的小女兒,在軍區文工團工作,國家有名的舞蹈家。而她身旁坐著的是她的丈夫,薑係大員石丘生。這夫妻兩人神態都有異,夏芍隔得遠些,隻能看見兩人側臉,憑氣息才能判斷兩人有異,麵相尚看不真切。

這節骨眼上,所有的事都湊成了堆,夏芍也沒時間去等著瞧兩人的麵相,索性便隔著人,開了天眼。

這一觀,她目光一變,看向台上。真沒想到,柳仙仙的身世竟然當真不簡單,她的親生父親竟是石丘生?

夏芍對此人本無什麼印象,因其是薑係大員,又跟薑家有姻親關係才曾留意了一下。此人出身很平凡,年輕時期沒什麼家世背景,隻是成績好,曾是京城大學的高材生。因在校期間表現優異,畢業後才走上了仕途。像他這樣走上仕途的名牌大學高材生,在當初那個年代並不少見,唯獨他平步青雲,就是因為他在畢業三年後就娶了薑家千金的緣故。因為薑欣,石丘生仕途順遂,官場二十年,已身居商務部長的要職。外界一直稱石丘生有些妻管嚴,他雖不是薑家的上門女婿,但仕途倚仗薑家是顯而易見的,因此有些懼內也是正常事。隻是沒想到,這樣的人竟在外有私生女?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天眼所見之事自然不會有假。夏芍抬眼看向台上,這件事,自然要幫柳仙仙避過去。不過,倒不需要特別做什麼,既然她的父親是薑係大員,薑係在未來一段時間內,應該無暇他顧。

夏芍收回目光,冷笑一聲。今晚,她正有要緊事辦。

晚會結束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使節團被護送回國家賓館,其餘人也各自歸去。

京城國家賓館是徐天胤和夏芍年前舉辦訂婚典禮的地方,外賓下榻的正是當初的總統套房。雍容瑰麗的房間裏,大使一臉嚴肅地進了屋,留了土禦門善吉,便遣了其他人出去。隻是退出去的人裏並不包括土禦門秀和,他是奉了老家主的命令,此行出來看著叔叔和這些政客的,自然不會出去。大使對土禦門秀和這幾天的行事也已經習慣了,土禦門善吉曾說不要緊,大使便默許了秀和留在屋裏。

人都退出去後,大使便衝土禦門善吉一招手,往屋裏紅木雕花的落地屏風後走去。屏風後辟出間茶室,正是談事情的去處,兩人往茶室走,土禦門秀和見了,也趕緊跟了過去。隻是他人還沒走進去,便忽見大使和善吉兩人步子倏停,兩人死死盯著屏風後頭,善吉更是脫口驚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