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就算有目露恐懼和悔恨的人,此刻也都說不出話來了。
老家主這才轉身,看向唐宗伯,“唐老先生,實在抱歉,我們家族的弟子,給貴門派添麻煩了!”
九十度的鞠躬,算得上大禮了。唐宗伯坐在輪椅上,不便起身,也對土禦門家族點了點頭,“老家主不必過於自責,今晚的事,也有他們三人的錯。我們就各自處理門派事務吧。”
這是再好不過的,不必引起兩派大戰。
“夏小姐,這兩個人也是我們家族的人,可否將他們交給我?”老家主鬆了口氣,轉身問夏芍,臉上卻漲紅如血。家族有人叛逃,竟然要靠別人通知並控製住局麵,土禦門家從未有過這樣的恥辱!但盡管恥辱,也不能任由別人處置家族的陰陽師,這會是恥辱中的恥辱。
“老家主客氣了,我們風水師做事講究因果,他們已經得到教訓了。你盡管把人帶走,我不阻攔。”夏芍一笑。這兩人的式神已死,又在院子裏待了這麼長時間,這比他們對她的兩名經理做的事還要重上三分,這兩人即便是活著,也不會比她的兩名經理好過多少。
世上最難受的是活罪,隻是不知道在土禦門家的家法下,這兩人還能不能活著了。
但這個麵子夏芍還是要賣的,華夏集團這次的損失還有聲譽。這個麵子對華夏集團日後在日本的公司有好處,這點夏芍明白。
老家主點了點頭,他沒想到夏芍會這麼好說話。
夏芍卻不願在此多留,溫燁和張中先上前,帶了腿腳已不聽使喚的冷以欣三人便離開了東京道場。
郊外,一處廢棄的大樓內,三個人被丟到了地上,正是冷以欣和王懷的二弟子辛明宇、三弟子崔皓。
那削瘦的男人正是崔皓,他仰倒在地上,看著夏芍走了過來。女子蹲在他身邊,他卻仍有一種被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
“說,你們還有多少人,那名背後的高手呢?”夏芍之所以將三人留到現在,就是為了問這件事,他們背後的那名高手讓她很在意,這個人不查出來,事情就不會了結。
崔皓嘲諷地一笑,嗓子被陰煞所傷,聲音嘶啞,在空洞黑暗的廢棄大樓裏,扯得像鬼嚎,“我說了,你就會放了我們?”
“混賬!放了你們?誰放過玄門?!”唐宗伯怒喝一聲,不待夏芍開口,便怒斥道。
崔皓和辛明宇都被震得一抖,冷以欣卻倒在地上沒反應,她傷得最重,此刻仍是生不如死。冷老爺子在後頭急火攻心,眼裏全是心痛,卻不敢貿然過去。現在,孫女身上的陰煞已除了,至少她不會再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掌門祖師這話有意思,難道我們不動手,門派就不會清理我們了?”辛明宇抬頭冷笑。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張中先罵道,“你們如果安居一隅,到死掌門祖師都不會追究!”
唐宗伯也震怒,但半晌之後,擺了擺手。罷了,有些人,有些話,說了他們也未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