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以他這些年對家主的了解,他一定會!
理事長老臉色一沉,倏地起身,走到門外,對守候在外的愛子道:“立刻追回他們兩人!不必回本家了。”
將這兩人追回,要以什麼理由搪塞本家,他還沒想好,現在隻是心亂如麻。
當初兒子被廢的事,他對本家的處理很惱火,但是家主並沒有剝奪他們這一脈在東京的理事權,他雖鬆了一口氣,卻也知道這並不長久。東京道場僅次於京都,本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個肥差,如果他們這一脈不能盡快出現一名堪比秀真的子弟,被取代是遲早的事。到時,可能會被發配到邊遠的城鎮,直到下一名有才能的子弟的出現,才能重返本家。
接到秀和少爺的電話時,他曾很高興,家主肯出手保住東京道場的人,若傳回本家,對其他覬覦這裏的人都是個震懾。他太過高興,當時隻想著家主肯出手,就算唐宗伯也找不出證據來。隻要沒有證據,事情隻能不了了之。可他沒想過,如果玄門就是不肯罷休該怎麼辦?如果家主不想傾家族之力與玄門一戰,他很可能會放棄兩人,並處置他這個東京道場的理事長老。
到時候,情況還跟以前一樣。他們被發配去邊遠城鎮無可避免,而且還要再搭上兩名子弟。這兩名子弟修為都是不錯的,沒有了他們,這一脈的衰落隻會更嚴重。
原本,隻是受了秀和少爺的挑唆,想給兒子報仇的,沒想到現在陷入了兩難。
理事長老糾結了很久,想過讓那兩人回本家,等家主幫他們解除了和式神的契約,再讓兩人回來。可是,聽說夏芍已經找到了家主,萬一家主和她達成了什麼協議,回本家隻是個陷阱怎麼辦?
本來是很幹脆就決定的事,因為三名風水師的到來,反倒讓理事長老猶豫不決起來。
但他這一猶豫,便出了事。
夏芍回到東京的時候,正是中午。她卻沒心情吃飯,而是和溫燁一同來到了醫院。
華夏集團的兩名員工被附身的時間太長,身體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雖然不像安那麼嚴重,但日後也要養很久。夏芍進了病房,臉色便一直沉著,對師父將事情一說,便道:“現在可以動手了。”
尋找那兩名陰陽師所在的事,自然交給夏芍,她來到病房陪護的裏屋,盤膝坐了下來。她召出式神來,強行引了式神的氣機,開始找尋,過程中始終開著天眼。
進過昨晚一晚和今天一上午,夏芍推測,冷以欣一行應該已經有所行動,他們易容後的麵容她已經記住,假如見到,一定能第一眼就認出來!
但夏芍在一處公寓樓裏找到了那兩名陰陽師,卻沒有見到冷以欣三人。
那兩人被理事長老叫回來,因事情尚未解決,玄門隨時有找來的可能,兩人便又倒黴地被命令回到了原來的公寓裏。原本,理事長老還在打算盤,想以自己還沒想好為名,讓三名風水師再跟那兩人一起同行,萬一玄門的風水師找來,便讓他們相互鬥去。但那名削瘦的風水師並不好對付,此人眼光也很毒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既然長老閣下還沒想好,那我們就先回住處了,等長老閣下想好了再聯絡。”
理事長老一聽便急了,這才明白過來,現在情況已經反轉了——他已不信任本家,現在是他希望得到風水師的戰力,主動權已經不在他手裏了。
“三位是我們東京道場的貴客,怎麼能回住處。剛才就已經安排好房間了,請三位去休息吧。”理事長老換上一張滿是褶子的笑臉,態度立刻謙和起來。
開什麼玩笑,放他們回住處?不如讓他們住在這裏,萬一道場有什麼事,他們可是戰力。
“請長老閣下快下決定,你隻有半天的時間。天黑之前,我們要離開日本。”那男人道,見理事長老一愣,他一哼,嘲諷,“長老閣下以為你有很多時間嗎?昨晚唐宗伯沒有來,那一定是在忙著救人。事情忙完了,你以為他們還會再給你時間?今晚,他們一定會來!我們尋求長老閣下這一脈的陰陽師合作,可沒想過要跟玄門硬碰硬。前車之鑒太多,硬碰硬我們不是對手,我們另有別的計策。這個計策的實施需要人手,並且實施地不在東京。如果長老閣下想為你的兒子報仇,那就在傍晚前做決定,帶著你的人跟我們離開日本。否則,我們隻好放棄陰陽師這個盟友了。”
理事長老聽得眼神發直,他聽懂了,對方這是要自己放棄在家族的一切,跟著他們叛逃!
“請閣下趁著天色尚早,他們還不會來,早做決定。傍晚我們會再來。”那人說了句,便跟同伴一起走了。
他猜得沒錯,夏芍確實不會白天闖道場,道場在鬧市區,鬥法會引發很大動靜。她一定會選擇深夜前去,但這不代表她做任何事都會選擇深夜。
“行動!去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