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這孩子,有刀幹嘛要拿手拍。”李娟一愣,從來沒見過用手的。
“唔,習慣。”
“呀,你還經常這麼拍?”李娟瞪大眼。
“唔,習慣……”
“怎麼養成這麼個習慣?”
“唔……”
徐天胤在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哪有那麼多講究?這習慣大抵就是在山裏任務的時候養成的。但是這些解釋起來太長了,估計他也怕說得多,李娟問得多,那些事情再把她嚇著,所以本來說話就簡潔,這時候更簡潔。
夏芍在旁邊做著自己的事,聽得直忍笑,直到男人向她投來求助的目光,夏芍才笑道:“媽,師兄以前跟著師父練功的時候,練的是掌法,養成了這麼個習慣。”
“未婚夫。”男人提醒,這會兒他說話倒快了。
“是嘛,原來是這樣……”李娟恍然,顯然這個說法她能接受,也能想象得出來,這才釋然的笑了,回身把盆子端上來,指著裏麵的另兩條黃花魚道,“那把這兩條一起拍了吧,一會兒我收拾收拾。”
夏芍噗嗤笑得背過身去。平時買魚,市場裏都是給殺好的,但今天家裏要準備兩頓飯,李娟嫌先殺好了不新鮮,便買了活魚回來。以往也有買活魚回來的時候,她每次都嫌活魚滑溜,不好收拾,回回都是找丈夫動手。這回她算是又找到省事省力的幫手了。
徐天胤大手一撈,把魚撈去菜板上,啪啪兩下,利落幹淨。一回身,李娟塞過來一隻盆子,裏麵是些碎菜葉,“行了,你姑姑嬸嬸她們也快來了,這廚房裏我們忙活就成了,你們去後院,把呆頭喂了吧。”
嗯?
夏芍回身,“呆頭?”
李娟一笑,“那隻大鵝,上午抱回來,我瞧著都沒精神。哪有那麼乖巧的鵝,指定是小徐從京城帶過來,路上在車裏也沒喂,給餓著了。快去喂喂,那是你們倆定聘的喜鵝,不能有事,不然不吉利。快去吧!”
“雁。”徐天胤端著滿是碎菜葉的盆子道。
夏芍笑瞪他一眼,跟他一起從廚房去了後院。
後院小花園似的,一草一木都是當初搬進來時夏芍所布,看似不過是座家庭花園,其實整座宅子的風水局重心都在這裏。這裏的空氣格外清新些,夏誌元和李娟不諳其中道理,隻是覺得在後院坐著的時候最為舒服,於是兩人每天都會來石桌旁坐坐,這幾年就沒怎麼生過病,冬天的時候感冒都少有。
這兩年,夏誌元愛好上了養花草,把花園裏的草木都打理得頗有生機,今天中午說把那隻大鵝暫且放來,他還怕鵝把他的花草給糟蹋了。
夏芍和徐天胤來到後院的時候,四處一瞧,花草一點事兒都沒有,那隻鵝正蹲在石榴樹下,乖乖臥著呢。
夏芍一見便笑了,母親給這鵝取的名字還真貼切,瞧著確實挺呆的,跟某人似的。
夏芍和徐天胤走過去,那大鵝見兩人過來,便站了起來,挪著往後退,肥大的身體一退三晃。夏芍笑眯了眼,見那鵝脖子上海係著紅色的蝴蝶結,翎毛雪白,著實可愛,便瞧著喜歡。她頓時放鬆自己,周身氣場很快便變了,那氣場與天地間一草一木極為融洽,那大鵝感受到,果然不再退了。
夏芍走過去,蹲下身來,那鵝乖巧地讓她摸了摸,夏芍回身要來盆子,把菜葉撒給它,它低頭就吃了起來。
“看著是餓了,呆頭是誰買的?”夏芍起身瞧著徐天胤。
“我。”男人答得簡潔。
夏芍一笑,就知道!什麼樣的人挑什麼樣的鵝,一樣呆。
“喜歡。”徐天胤問。
“喜歡,養著它吧,以後就叫它呆頭了。”夏芍一笑,轉身往前頭走,步伐輕快,語氣嬌俏含笑,“徐呆頭。”
後頭跟上的男人一愣,望著女孩子的背影,眼眸黑漆漆。
夏芍本打算去廚房,但剛走到後院門口,便迎頭遇上了秦瀚霖。
秦瀚霖麵色如常,隻是瞧著有點頭疼,捏了捏眉心,“唉,這事兒鬧得。看起來,我家老爺子要傷心了。”
夏芍笑了笑,何止秦老爺子傷心,秦瀚霖又何嚐不是?這姓吳的人是跟著他從京城到青市的,顯然是秦家的心腹了,必定有多年的感情。若不傷心,秦瀚霖何苦在房間裏悶了這麼長時間?
“想好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