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咬上,他這條命就完了。
“小心!”一名弟子眼疾手快,一把將人往麵前一拉,那名弟子被他拉得一個踉蹌,往後頭一坐,後麵的弟子伸手去扶他,眼前卻忽然被腥濃的血霧蒙上。
那弟子彎著身,仰著頭,一個扶著同門兄弟的動作,身體卻迅速發青,眼前一片血霧,是他最後見到的景色。
而他留在同門師兄弟眼前的最後一刻卻是七竅流血,麵色發青,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沉悶的聲響,倒在地上,混在弟子們急急避走的腳步聲裏,不算大,卻像是在人心口都敲了一聲。
咚地一聲。
四周死靜。
“阿覃!”那名踉蹌著坐在地上的弟子一聲大喊,地上一翻,兩步爬了過去,“阿覃!阿覃!”
那名叫阿覃的弟子睜著眼,無論同門如何呼喚搖晃,他隻是瞪著一雙眼,淌著血,望天。
“阿覃!醒醒!你給我醒醒!”那名被救的弟子涕淚橫流。
這時,他頭頂又一聲呼嘯。
那名弟子抬頭,眼神血紅!
朝他飛來的血頭後頭連打三道符,唐宗伯、張中先、夏芍!
與這三道符同時的是,兩名金甲人忽降,兩把關公大刀擦著那名弟子的身體飛出,直直釘入血嬰的心口和天靈!
血嬰的心口和頭顱頓時被元陽腐蝕出一個洞來,那血嬰掙紮了兩下,不動了。
血嬰被釘的瞬間,通密的飛頭卻敏捷地飛去高空,躲過了三道符的攻擊。
“師兄,帶人退出去!”夏芍目光冷寒,喝道。
“師叔祖!”不待徐天胤回答,那名被救了弟子便滿眼希冀地看向她,他也不知道掌門祖師在這裏,為什麼他要向師叔祖求救,但他隻是本能地看向夏芍,涕淚橫流道,“救救阿覃!他剛中降頭,還有救!還有救!”
聽見這話的弟子們無不別過眼去,眼底發紅,這中的是百花飛頭降,撞上的那一刻,大家就清楚,沒得救了。
阿覃已經死了。
“退!”夏芍隻看了那弟子一眼,便再次道。
那名弟子眼裏頓時充滿絕望,哭求,“求求你了,師叔祖!阿覃不能死!他家裏就剩位瞎眼老母了。他要死了,他母親怎麼辦?他母親命苦,會受不了這個打擊的!師叔祖!”
“退!”夏芍眼底發紅,卻還是這句話。她不是神,死了的弟子,她救不活。剛才情況混亂,她發現通密的目標看起來是這些弟子,其實一直圍著吳淑吳可兩姐妹轉,飛來兩人周圍的次數最多,她便一直在兩人身旁護著。
通密現在受著傷,他需要童女的元氣和血,夏芍自然不能讓他得逞。但他還是傷到了其他弟子。
她不是三頭六臂,護不了那麼多人。唯一的能做的就是把傷亡降到最低,然後,報仇。
夏芍一眼看向徐天胤,兩人的目光撞上,男人便懂了她的意思。這一次,他竟然不反對,連唐宗伯都沒反對,老人的目光深深看了夏芍一眼,似乎也懂了她的意思,帶著弟子們便往後退。
那名弟子卻蹦起來,眼底全是血絲,神態癲狂,“我不退!我不退!我要給阿覃報仇!”
夏芍手中暗勁一震,將人往外一推,一眼掃向那名弟子,“你要做的不是給他報仇,想想他的老母親。”
那名弟子聞言,身子倏地震了震,接著便覺得腰間大力推來,他第一個被推了出去。
唐宗伯帶著弟子們退去別墅外頭,聲音雄渾,對著別墅裏道:“布陣!”
弟子們此刻眼都發紅,狼一樣,二話不說列陣。唐宗伯卻看了徐天胤一眼,徐天胤的身影在人群裏一閃,往別墅後頭而去。
那飛頭的活動範圍當然不止一個別墅院子,他見弟子們都退了出去,便倏地一掠,追了出來。後頭卻忽然一道符打了過來!
飛頭後頭雖然沒眼,但卻敏銳地感覺到了,倏地升空,空中卻忽然又降一道符!
那飛頭的頭在血霧裏抬了抬,抬頭之際,後頭金光照得血霧都亮了亮,那飛頭似也感覺到異常,偏躲之際敏捷飛轉,卻在它飛轉過來的一瞬,看見麵前數十道虛空所畫的金符,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