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若是知道母親的想法,八成要笑。元澤好相處?他在官門家庭裏長大,出身、家教、涵養,均高人一等,內心也是個驕傲的人。隻不過,他年紀輕輕已懂得處世之道而已。
夏芍在車裏沒下來,隻笑道:“爸,省委書記家的公子不缺錢,搭順風車要收他點油費。”
元澤目光望進車裏,落在夏芍那熟悉的含笑的眉眼上,少年也露出溫暖的調侃的微笑,“一年不見你,越來越摳門。聽說華夏集團的資產翻了一倍,你這個董事長倒連油費都跟老同學要。”
夏芍瞥著元澤,笑,“不給的話,我就跟元書記告狀,說他想曆練曆練兒子,讓他一個人去京城大學報到。結果他回頭就來搭我的順風車了!這是投機取巧的行為,應該好好教育。”
“我覺得你不是想要油費,是想要封口費?”元澤笑了起來,陽光下一副大男孩的溫煦笑容。
夏芍挑眉,噗嗤一笑。
元澤把單肩包往車裏一扔,動作敏捷地上了車。夏芍往裏麵一讓,元澤坐在了她身旁。
兩人相視,都是一笑。
一年沒見了,彼此都有些變化,但感情卻沒變。這是最叫人暖心的地方。
元澤的家雖然在東市,但他父親在青市工作,他又在青市讀書,高三這一年基本不回家,連過年都在青市。夏芍過年的時候就回來了兩個星期,行程很緊,兩人便沒見上麵。高考完後,元澤身為省委書記的公子,高考得中,以狀元的高分考入京城大學,他的應酬自然也多。因此,直到臨近到大學報到的日子,兩人才聯係上。
但當夏芍得知,元明廷有心曆練兒子,讓他自己去京城大學報到,他答應得挺好,回頭就打電話來搭順風車的時候,不由失笑。
這小子,看著無害,其實狡猾著。
元澤上了車之後,等了一會兒,周銘旭和他父親周旺才到。兩人因為搭順風車,也沒好意思帶太多東西,但是卻拿了兩箱東市特產的香梨,說是去了京城送給周教授。
元澤和周銘旭認識,在初中的時候,兩人跟夏芍都是同班,也算老同學了。老同學見麵,自然笑看對方這幾年的變化。隻不過,周銘旭如果不是和夏芍是發小,隻怕跟元澤也說不上話。雖說兩人都考上了京城大學,成績卻是差得不少。
周旺一聽說元澤竟是省委書記家的公子,臉色立馬震驚了,接著便在車上顯得有些局促。他怎麼也沒想到,送兒子去大學報到,竟能跟省委書記家的公子同行。好在周旺父子坐在後頭的座位,沒跟元澤一起,因此當車子發動起來,車裏閑聊了起來,氣氛便漸漸放鬆了下來。
“柳仙仙前兩天就出發去京城了,她說先去旅遊一圈兒。”車上,元澤說道。
夏芍一笑,這些她知道。柳仙仙的成績要考上京城大學是不可能的,但她在舞蹈方麵有專長,這三年,年年都拿省內舞蹈一等獎,她是被保送的。
最讓夏芍感到欣喜的是,原本成績平平的苗妍,竟也趕上了末班車。她高考的成績比周銘旭還低,但苗妍戶口所在地在中緬邊境,分數線低些,因此竟也順利被京城大學錄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