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吃完午飯,在回學校前,想起了校長黎博書請她幫忙辦的事,便問起張中先明年三月可有時間。
張中先一聽是黎博書的伯父,便眼珠子一轉,哈地笑了一聲,“黎良駿?那個老頭子還沒死?”
唐宗伯也笑了起來,剛才聽說門派弟子回來尋仇的沉肅表情都淡了淡,“都一大把年紀了,他從年輕被你咒到現在,一直活得好好的。”
“那是黎老頭命硬!越咒他活得越久。”張中先哈哈一笑。
夏芍從旁聽出些門道來,笑問:“怎麼?師父和張老認識這位李老先生?”
“認識!太認識了!一個一毛不拔的摳門老頭。他的家底都是他摳門摳出來的,要不他能在華爾街被人叫做資本大亨?資本大亨,那都是喝人血的吸血鬼。這個死老頭,摳門摳得要命!”張中先雖是這麼說,但臉上卻是帶著笑,一看就是老交情了。
他說來說去也沒說到點子上,最後還是唐宗伯為夏芍解惑,“為師年輕的時候,闖蕩華爾街,在那邊幫扶了一些華人企業。你李伯父的嘉輝集團是其中之一,這位黎伯父也是其中之一。他是銀行業的大亨,投資了不少企業,資本積累就是這麼起來的。我們也是有二十多年沒見了,他年紀也近七十了,想必是退休了,想回來修修祖墳。等他回來,讓你見見他。”
銀行業的資本家?
夏芍挑眉,含笑點頭。
張中先卻一個勁兒地擺手,“黎老頭回來修祖墳,想請我去給他祖上點陰宅?不去不去!他要是回來,錢給不了多少,到最後說不定還得叫我盡盡地主之誼,請他吃飯!”
唐宗伯聽了這話笑了起來,夏芍也是一笑,才不管張中先的牢騷,隻起身道:“既然是老相識了,那這事我就去跟黎校長說一聲,明年三月黎老有時間來港,指點陰宅的事就勞煩張老了。”
張中先正拿著杯子喝酒,一聽這話杯子一揚,作勢要拿酒潑夏芍,“混丫頭!淨給我胡亂做主!”
夏芍靈巧地笑著一避便避出門口,索性就不進屋了,“我倒覺得您老人家是多年未見故友,歡喜得很。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去跟黎校長說。”
“回來!你個混丫頭,討打!”屋裏傳來張中先的罵聲,夏芍已笑著往後院去了。
隻是後頭仍傳來張中先和唐宗伯說話的聲音。
“你說這黎老頭,打個電話來說一聲不就行了?怎麼還找他侄子去老風水堂那邊?”
“二十多年沒見了,我十來年不在香港,你也退隱了七八年,以往那些故人啊……唉!可不是聯係不上了麼。”
兩位老人的聲音漸漸遠去,夏芍到後院屋裏去換校服。
其實,今天回來的時候,夏芍本可以在地產公司裏把校服換回來,但是她穿著高中校服,從艾達地產後門出來,若是被狗仔拍到,多少有點引人疑竇,於是隻好提著校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