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先一擺手,“沒有這回事!天底下哪有這種說法?害人的人不來請罪,掌門師兄請什麼罪?照你這麼說,我這個當師父的,這些年讓弟子們退隱風水界,害他們這些年默默無聞,我也得跟他們請罪不成?入了我張氏一脈,要連這點挫折都承受不了,心性、修為,也就到此為止了!一輩子也邁不進大師的領域!”
“是啊,祖師。”張中先的大弟子丘啟強說話了,“我們這些年,雖然是退隱風水界,但我們不是真的退隱。沉下心來,不把精力放在名利上,鑽研易經術數,潛心修行。弟子反倒是覺得精進不少。”
“再說了,師父也是為了保護我們。餘九誌、王懷和曲誌成太不是個東西!我們死了兩位師弟,義字輩的弟子們也死了四五人,我們也不想看著年輕一輩的弟子這麼死下去,迫不得已隱退,就是為了今天!為了等您來,我們一起給您報仇,給弟子們報仇!”趙固也站出去來說道。
海若也點點頭,摸了摸身旁溫燁的頭,看了自己的兩名女弟子一眼,說道:“隻要人在,我們不以為苦。自幼入玄門,看的多是人生無常,喜怒哀樂,起起伏伏,誰沒個劫數?隻要人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三人拜入玄門的時候,正是唐宗伯名聲鼎盛的時期,那時候張中先第一次收徒,唐宗伯對張氏一脈的弟子很是關注,沒少督促考校他們的本事,也曾親自指導過很多回。因此,三人對唐宗伯並不陌生,也很有感情。今天見到他,三人站出來說話,聲音都有些發抖,連脾氣最暴躁的趙固都喘了好幾口氣。
這些話不僅讓唐宗伯有些感慨,連義字輩的弟子們也很感慨。這些年他們是無所作為,但確實靜下心來學到了不少東西,而且這些年來,沒再收到同門弟子的死訊,雖然是失了打拚名利的機會,但世上的事,有失便有得。他們人在,心齊,這是最能在困難的時刻溫暖人心的東西。他們慶幸,沒有失去。所以現在還能站在這裏,第一眼見到回來的掌門祖師。那種自己這些年做對了的感覺,振奮人心!
“祖師,您是回來清理門戶的麼?”
“祖師,我們可以為師兄弟們報仇了麼?”
屋子裏,張氏一脈隻剩下十二名弟子,弟子們卻紛紛上前詢問,急切而振奮。
唐宗伯感慨地看著這些年輕一代的弟子,連連點頭,“你們海若師叔說的對,隻要人在,一切都會過去。現在就是過去的時候了,我這次和你們兩位師叔祖回來,就是為了給玄門清理門戶的!”
唐宗伯一指身旁立著的徐天胤和夏芍,弟子們的目光刷刷射來!
他們從夏芍敲門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她了,隻不過事情來得太突然,掌門祖師突然到了,師公又哭得稀裏嘩啦的,一時間事態有點失控,他們有點懵,這才注意力轉開了。現在掌門祖師提到,他們才又看向夏芍和徐天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