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悠哉的模樣跟審訊室裏的氣氛差別實在太大,形成一種詭異微妙的氣息。徐天胤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
“誰?”他轉頭看向夏芍,明顯是在問,剛才誰想殺她,誰想攻擊她。
夏芍還沒答,嚴母就反應了過來。
“你、你血口噴人!要不是你害我們丹琪,我們丹琪怎麼會……”
“嚴夫人,知道我為什麼會要求當麵對質嗎?”夏芍懶得再聽嚴母的話,打斷她道,“因為我說的話你不信,你寶貝女兒說的話,你一定信。”
夏芍微笑,看向程父、嚴母和許父,“我說一萬句也沒用,還是聽聽你們的兒女說說實話吧。”
三名家長一愣,看向各自兒女。
夏芍看向程鳴,程鳴便目光複雜地轉開眼,“告訴你爸,你那天晚上出酒店幹什麼了?買迷藥做什麼,開房做什麼。”
夏芍看向嚴丹琪和許媛,前者怨毒地盯著她,後者驚惶搖頭,“告訴你們的父母,那天你們扶我進房間,打算做什麼。”
她說得不緊不慢,程父、嚴母和許父都看向自己兒女,卻見他們轉頭的轉頭,搖頭的搖頭,目光閃爍,連嚴丹琪遇上母親的目光,都輕輕避了開。
這明顯就是真被夏芍說中了!他們有事瞞著,但卻不想說。
程鳴轉開眼,事情瞞都已經瞞了,還要怎麼跟父親說呢?這要是說了實話,還不被打斷腿?
許媛往後退了退,她才不要說!她從小就被父母寵著,是家裏的寶貝女兒,就算是出了這樣的事,父母都依舊護著她,若是讓他們知道了錯在自己,那以後叫她怎麼麵對父母?親戚朋友怎麼說她?
嚴丹琪垂著眼,眸底神色冷幽,帶著冷嘲的笑。反正是她害了他們,至於因什麼而起的,有那麼重要嗎?她承認,那天的計謀上,她輸給了她。但是,隻要她還活著,她就要讓她一輩子背負罪名。到頭來,誰贏了?嗬嗬。
三人各有思量,心裏卻都是打定主意不說的。
但就在各自打算死咬著不說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忽然莫名其妙地換了!
程鳴的眼前,自家的客廳裏,母親正在發瘋似的攔著父親,父親從他房間裏拖出一個行李箱來,裏麵的衣服散亂著,相框和他私人的東西都被砸進裏麵,父親兩眼發紅,怒衝衝地把這些東西往他麵前砸!
“滾!你給我滾出去!從今往後,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母親在一旁哭泣著勸,“你這是幹什麼?你要把他趕去哪裏啊?”
“我不管他去哪兒!他死活都不關我的事!我從小培養的好兒子啊,一心指望他做接班人,從小就督促他的成績,培養他學鋼琴、學人際交往、學公司運營,哪個見了不說他生的家庭好?可你看看他!我們給了他最好的,他給了我們什麼?年前到現在,比賽資格被取消、家裏親戚當麵安慰背後冷嘲,朋友、客戶,背地裏指指點點!我們呢?我們以為他是被人害的,到處替他做主!結果呢?我們才是最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