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信張了張嘴,“那不能吧?就因為這點事?我家老爺子住了院,我為人子女的,當然是著急上火了,正在氣頭上,就說了他幾句重話。他當時氣哼哼走了,我家大哥不肯算他,還去跟他要了醫藥費,說是不給就打官司,反正是他把老爺子氣病的。後來去找他時,他還賠禮道歉了來著,把住院的花銷都給結了,兩家的事就算這麼了了。後來我家裏出事,急等著用錢,我這才變賣了這些年家裏收藏的古董,省裏古玩行業王道林一家獨大,我去別的店,人家一看東西不錯,數量還不少,就讓我找王道林,我也想著他財力雄厚,能多給點錢,這才硬著頭皮去找他。結果他對我態度還挺好,價碼也合適,還給我介紹了風水師,我當時心裏還挺感動,覺得外界對王道林的傳言也不完全可信。老熊你懷疑是他,說實在的,我現在還覺得……不能吧?”
“那你就給我想想!除了他,你還得罪別人了?”熊懷興明顯認定是王道林,沒好氣地瞪著自己的老哥們兒。
“沒有吧?”朱懷信心煩意亂地歎了口氣,皺著眉不說話。
夏芍在一旁聽著挑挑眉,雖然說確實是這麼點事兒,但對器量狹小的王道林來說,從此記恨上了朱家也不是不可能。
那他當年介紹的風水師是怎麼回事?故意介紹了個半調子,訛了朱家十來萬?
“啊!我想起來了!倒真是還有件事!”朱懷信突然抬頭說道。
夏芍和熊懷興都是看向她。
朱懷信道:“那也是三四年前了,確切的說是在九四年底、九五年初的時候,我剛入了國內書畫家協會的評審委員會。當時有一場宣傳和推廣書畫作品的展銷會,省裏和國內的古玩行業的人都有參加,來展銷的都是書畫作品,有一張任伯年的《三友圖》,我在審查鑒定的時候,發現這張畫非常的傳神,但可惜有那麼一點點做舊的痕跡,很難看出來,但我還是懷疑是臨摹的贗品。最後請了國內的幾名書畫方麵的專家一起鑒定,最後斷定是煙熏過的,但是很小心,紙上幾乎看不出火氣來,隻有角落那麼一點點被我給察覺了。當時以任大師的肖像畫,真品的價格很高了,這麼張贗品要是賣了,那就跟白撿的巨款沒什麼兩樣。最後一查這畫是誰送的,發現是王道林店裏送的!當時找到他,他也表示很驚訝,連說自己也看走了眼,委員會對此也是相信的。畢竟王道林算不上書畫方麵的專家,那張畫就算是專家,也差點被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