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緣重逢了唐宗伯,與他談了些事情,後來又請夏芍卜卦,這才把青花大盤的事給忘到了腦後。如今事情雖然沒有解決,但得了夏芍的保證,李伯元也算心安了些,這才又叨叨起了那隻青花大盤。
夏芍見李伯元是這方麵的專家,說話很有分量,心裏便很快盤算過,接著便笑著點了頭。
周教授和陳滿貫還在東廂坐著,夏芍便推著唐宗伯出了屋,李伯元也跟著出來。
沒想到,三人一走到門口,就見陳滿貫從屋裏奔出來,低著個頭,一見夏芍,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陳老板,你這是幹什麼?”周教授從屋裏跟出來,見勢便去扶他。
李伯元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奇怪地看向夏芍。唐宗伯一看卻明白了個七八分,不由瞪一眼徒弟,夏芍有些心虛,衝師父甜甜地笑了笑,換得老頭子翻著白眼哼了一聲。
這時,陳滿貫已經痛哭流涕地開了口,“大師!我知道錯了,求您給我指條明路吧!我窮苦起家,家裏老婆孩子跟著我受苦,後來我發了財就蒙了心,現在我落魄了,叫他們也跟著我受人白眼,兒子在外頭讀大學,老婆在家裏操勞。我這些年對不起他們,我想重新改過,想叫他們過真正的好日子,可是我到現在都沒翻過身來……大師,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求你給我指點指點吧!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不賺那昧良心的錢了,我發誓好好對待老婆孩子……大師,我求求你了!我、我給你磕頭!”
說著,他還真砰砰地磕了起來,邊磕邊哭,也顧不上這麼多人在,更顧不上麵子了。
唐宗伯又回頭瞪了弟子一眼,“你惹下的好事,自己去解決!”
夏芍隻好笑笑,從輪椅後走了出來,走下去把陳滿貫扶了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哭得孩子似的,倒也是真情流露。
夏芍看了他兩眼,還記掛著老婆孩子,這人就還稱不上大惡,看來自己在師父屋裏的時候,他內心沒少受煎熬。
“行了,陳伯伯。我看你也算真心悔過。不過,現在李伯父要看看那隻青花大盤,你的事等會兒再說吧。你看成麼?”
她這麼說,就等於說同意給陳滿貫指條明路了,陳滿貫自然聽得出來,當下用袖子抹了抹臉,連連點頭。他雖還未從自責和悲戚中走出來,但一顆懸著心算是放下了,這也才想起那隻青花大盤來。
推著師父進了東屋,給李伯元、周教授和陳滿貫都倒了茶水,夏芍這才去了後院去取東西。
回來的時候,還沒進屋,就遠遠地聽見周教授請教拜會唐宗伯的聲音,兩人正聊著天。但夏芍出現的那一刻,屋裏的視線就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確切的說,是集中在了她手上。
“對對!就是這隻青花大盤!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