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冷憂月簡單地用了早飯,便趕往鎮平侯府。
如今,白夜弦的傷在她這裏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誰知剛到院門口,便瞧見高玉嬌從裏麵出來。
二人正麵對上,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憂月縣主還真是勤快,一大早就來了。”
高玉嬌麵帶譏笑,想到方才白夜弦對自己冰冷的態度,心中又是氣憤又是妒忌。
憑什麼冷憂月就可以得到他溫柔以待,自己已經這般放低姿態,白夜弦還是不將她放在眼裏!
一個村姑,難道比她這個鎮平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尊貴?
冷憂月隻是斜她一眼,並未說什麼。
不過讓冷憂月沒想到的是,高玉嬌今日竟然沒有纏著她咄咄逼人,還真是有些反常!
來到屋內,白夜弦已經醒了,靠在床邊。
冷憂月走到古二身邊,“高玉嬌過來做什麼?”
“縣主不要誤會,高大小姐隻是過來送藥膳的。”
他解釋的著急,生怕冷憂月誤會了高玉嬌和白夜弦的關係。
“藥膳?”
“是的!”古二道:“是高夫人說府上的下人們笨手笨腳,生怕照顧不好我們將軍,所以特意讓高大小姐送來的!”
冷憂月聽著,麵露疑慮。
長孫氏素來不喜白夜弦,她能這麼好心?
看到孫猛端著藥膳準備給白夜弦喝,冷憂月連忙上前,拿出銀針,探入碗中。
“怎麼了?”
銀針並未變黑,說明沒毒。
冷憂月收起銀針,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看著白夜弦將藥膳一飲而盡,冷憂月心中更加不解了。
不管是長孫氏還是高玉嬌,向來都是看不上白夜弦的,現在又怎麼會親自給他送來藥膳呢?
她們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白夜弦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疑惑,冷憂月道:“擔心你的傷勢,昨日我去了師傅那裏,他還在研究藥方,讓我們不要著急。”
白夜弦麵色柔和起來,“無妨,你不要擔心。”
“你的手臂如何了?可有知覺?”
白夜弦輕輕地搖了搖頭。
見冷憂月臉色沉了下去,他連忙安慰道:“沒大礙的,即便是沒有了這右胳膊,我還有一隻胳膊可用,一樣可以拿的起劍,上陣殺敵!”
冷憂月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不會的,師傅說了,一定會治好你的。”
“你放心,我並非自暴自棄之人。”他的眼神愈發柔和,“更何況,我現在有了你。”
話及此,二人相視一眼,冷憂月難得一見地紅了臉。
古二拉了一把還在愣神的孫猛,兩人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間。
“陛下已經賜婚,我自會對你負責。待我身體痊愈之後,我便親自上門提親。”
聽他提起成婚提親一事,冷憂月抬眼,“你可有想過另立府邸?”
其實這個問題冷憂月已經想了很久了,雖說高連章對白夜弦有養育之恩,但他到底是要成家立業的,而且白夜弦如今的身份,已經完全可以獨立出去了。
她可不想成婚之後還整日麵對著長孫氏和高景瑜那些不喜歡的人。
白夜弦顯然愣了一下,“自然是想過的。”
話音落下,他的神色有些暗淡。
“但是師傅對我恩重如山,我又剛剛受了封賞,若是這個時候提出另立府邸,未免也太對不起師傅了!”
鎮平侯將他帶回來,悉心養大,又教會了他這一身的本事,若是沒有高連章,他又怎麼會有如今這般成就。
“封賞?”
冷憂月自言自語般陷入了沉思。倒是她疏忽了。
“你說得對,不僅是鎮平侯,還有陛下那邊,隻怕也會起疑心。”
若是惹了皇帝的猜忌,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白夜弦點了點頭,很是認同冷憂月的說法。
另立府邸一事,也暫時不論。
“陳王的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嗎?”
冷憂月搖了搖頭,“陳王盤踞沿東一帶多年,勢力盤根錯節,雖然陳王已經伏法,但是陳王的那些黨羽卻一點消息都查不到。長此以往,難免不會變成大良的心頭大患。”
“一點消息也沒有?”白夜弦有些震驚,陳王竟然隱藏的這麼深!
“也不是一點突破口都沒有的。”冷憂月一邊給他按摩胳膊,一邊道:“陳王伏法的時候,不是有一個叫王美人的說自己手中有賞羽名冊嗎?可是不管各部的人用什麼法子都沒能撬開她的嘴。為此,陛下這幾日甚是頭疼。”
“她必然是想要得到什麼東西。”
冷憂月見他眉頭緊皺,“陛下已經將此事交由瑞明公主處理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陳王的事情自有其他人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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