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南橋不情不願的從被窩裏爬了起來。
點了一盞小油燈過來開門,嘴裏罵罵咧咧的,“半夜三更的,叫叫叫,叫魂啊,也不知道擾人清夢要遭雷劈!”
他年歲不小了,今晚還做了個美夢,夢到了美麗的小姐姐。
夢裏正甜甜蜜蜜的,就被一道驚雷給劈的糖汁都不剩了。
店門一打開,發現來人居然是冷憂月。
南橋瞬間收起了一臉的怨氣,雙眸驚喜的看著這個好不容易收來的小師妹,“師妹,好久不見了,你今天是來看我的嗎?”
沒有了小姐姐,有個師妹也不錯。
冷憂月不是不想理他,是實在沒有心情理他,一進醫館便四下張望,發現醫館中早已是黑燈瞎火,“師傅呢?”
“師傅早就睡了!”
白墨染立即朝著韓相伯的房間走,也沒敲門,直接‘砰’的一聲,推了門就進去。
將已經鑽進被窩睡著的韓相伯嚇的差點從床榻上滾下來。
“什麼人?”
“師傅,是我,我是來求您救救白夜弦,他的胳膊不能廢,我知道師傅定然有辦法!”冷憂月直接就在韓相伯的床前跪下了。
她不窘,倒是將韓相伯窘的無所適從,隻得怒氣騰騰的瞪了一眼掌著小油燈緊隨而來的南橋。
也不知道通報一聲!
南橋則是無辜的聳了聳肩。
他攔了!
實在攔不住啊。
“有什麼話出去再說!”
“不,就在這裏說!”冷憂月執拗起來,是九頭牛也拉不走。
韓相伯活了這麼大歲數,還真沒被人夜闖臥房。
此時他隻著了一身裏衣,隻得用被子緊緊的將自己裹住。
雖然他已經年過半百,但他也是要臉的好不好?
“出去!”
“不,師傅不幫我,我就跪在這裏不起來了!”
這還了得?
韓相伯最終敗下陣來,伸手扶額,放緩了語氣,“徒兒啊,你好歹也讓為師穿件衣服吧?為師這身也怪難為情的!”
“好,師傅穿吧!”冷憂月也不知道是不理解韓相伯的意思還是真的傻。
居然跑去屏風那頭幫韓相伯取了衣裳過來。
一雙靈動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完全沒有規避的打算。
韓相伯歎了一口氣,舉手投降,“放心,白夜弦的胳膊廢不了,為師有辦法!”
“謝謝師傅!徒兒去外頭等師傅!”
冷憂月的嘴角立馬勾起了愉悅的弧度,二話不說,將衣裳留下,直接就出了韓相伯的房間。
韓相伯和南橋對望了一眼,麵麵相覷。
剛才他是被套路了嗎?
“你去告訴那臭丫頭,明兒個一早,我會再去一趟鎮平候府!”衣裳也懶的穿了,一張臉已是垮了下來,韓相伯直接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