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冷憂月就坐上了回京的馬車。
她的決定幹脆又決絕,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丫頭,你回京有什麼打算?”
馬車中,程瑞明終究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她不信冷憂月會這麼輕易的放棄白夜弦。
這丫頭看似瀟灑得很,但是程瑞明知道,她其實是個重感情的女子。
心裏既然認定了白夜弦,她不會輕易放棄。
這次回京,她一定有什麼打算。
冷憂月緩緩的挑眉,看著程瑞明的眼神很沉靜,沉靜的如同一湖沒有波瀾的湖水,誰也不知道湖水的底下到底藏了多少驚濤駭浪。
“我說過要為白夜弦報仇!”
“你是打算……”程瑞明大驚。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白夜弦此去沿東剿匪的內幕是什麼。
白夜弦這次對外稱是剿匪,其實是調查陳王楚天賜造反一事,大良的探子查出楚天賜私自練兵,並且和金國有往來,豐元帝為了這事,夜不能寢,最終決定派人前去調查。
而白夜弦剛抵達沿東,就查出了兩處兵器庫,其中有一處正是在鳳凰山。
白夜弦前去搗毀之際,卻遭到了對方的埋伏,為了保全剩下的百餘名部下,他獨自引開了追兵,最後被逼墜崖。
如果非要追究殺害白夜弦的凶手,那麼……非陳王楚天賜莫屬。
“沒錯,既然陳王造反的證據已經到手,何不趁早將其拿下,何必等到幾年之後,他羽翼豐滿再來對付?到時候可不止是損兵折將這麼簡單,是要動到國之根本的!”
“丫頭,這話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程瑞明臉色一變,趕緊捂住了冷憂月的嘴。
陳王造反的事,即便是元豐帝也不敢肯定,再加上有太後這層關係在,即便是查出什麼來,元豐帝也不會當機立斷的斬草除根。
冷憂月這話一旦說出來,隻怕要惹禍上身。
“公主,這話我不是從哪裏聽來的,公主心裏也清楚,若不是有謀反之心,怎麼會私藏兵器?怎麼會操練兵馬?”
“可是……”
“沒有可是,此時若是不平亂,幾年之後,受苦的還是大良的百姓!”
程瑞明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縱使她希望這一切不是真的,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
“知道又如何?陳王沒有真正造反,皇上也沒有證據平反,即便要捉拿陳王,亦是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讓陳王露出真麵目!”冷憂月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淡卻自信的笑容來。
這抹笑意瞬間讓程瑞明明白過來,她這是……已經想到了辦法?
三日後,冷憂月回京,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麵見太後,請旨賜婚。
“丫頭,這事,你想清楚了嗎?”
倘若白夜弦現在是個大活人,那麼,這樁婚事,該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可惜的是……白夜弦已墜崖身亡,屍骨未存。
即便是太後,也不敢做這個主。
“臣女已經想清楚了,求太後成全!”冷憂月跪地不起。
這固執的模樣,讓太後連歎了三口氣,轉而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瑞明公主,而瑞明公主卻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您老別看我,這丫頭的性子倔得很,即便您不替她作主,她自己也一定會想辦法辦成這樁婚事的!”
太後扶額!
這不是故意為難她嗎?
這丫頭,怕是說服不了她父親冷靖遠,就跑宮裏給她出難題來了。
“丫頭,即便你今天跪地不起,哀家也不能給你作主,這件事太荒唐了……”
“太後若是聽了憂月的打算,便不會覺得荒唐了!”
冷憂月不急不緩的抬起頭來,她目光清澈,淡定的看著太後,而後緩緩開口……
片刻之後,冷國公府接到一道聖旨。
將冷憂月許配給追封為忠勇大將軍的白夜弦為妻。
經過了數日,白夜弦葬身沿東一帶的消息,在京城中已不是什麼秘密了。
這道聖旨一下,冷國公府的眾人表麵凝重,可各自回到院子,卻笑的停都停不下來。
尤其是胡氏和冷憂雪。
“母親,你說那小賤人的好運是不是到頭了?嫁給一個死人,她這輩子也算是完了!”
胡氏的臉上也難掩喜色。
抿了一口茗茶,道,“長孫氏不會放過她的!”
白夜弦雖有封號,如今人已經死了,皇上是不會另賜府邸的,因此,冷憂月不僅要嫁給一個死人,還要活在長孫氏的眼皮子底下。
以長孫氏對她的憎恨,她往後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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