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憂月作勢將護心丸放到嘴邊,眼角的餘光卻落在了司徒衍的臉上。
見司徒衍並沒有什麼反常的表情,她這才收手。
不逗他了。
“我現在的傷,還沒有嚴重到要吃護心丸,剛才幫你隻是舉手之勞,你不必覺得欠我的,這顆護心丸,還給你!”
說罷,她便要將護心丸重新還到司徒衍的手裏。
可司徒衍卻不接。
“我們天玄門的人,送出去的東西絕不會收回!”
倒是固執得很。
冷憂月也懶的在這個時候,為了這種事與他發生爭吵,“好吧,那我就暫且幫你收著,若是你什麼時候想要,隨時問我拿就是!”
司徒衍悶悶的應了一聲,嘴裏又幹又澀,全是血腥的氣息。
原本身上的血汙已經讓他很不爽了。
眼下嘴裏也全是血腥味。
“你能不能幫我弄點水過來?”
冷憂月這才注意到司徒衍露在麵具外麵的嘴唇已經起皮了,唇上全是血跡,“好,我去裝點水過來!”
這石洞裏別的沒有,水還是能找到的。
前麵的洞壁上一直有水滲出,滴滴答答的。
看起來像是山泉水。
冷憂月嚐了一口,清甜清甜的。
找不到裝水的容器,冷憂月隻好用雙手捧著,小心翼翼的來到司徒衍的麵前。
司徒衍原本想接過她手中的水,可惜的是,他渾身無力,別說是雙手捧水了,便是抬起手來都覺得困難。
試了幾次之後,連冷憂月都看不下去了。
“你別動,就著我的手喝就好了,我都不嫌棄你了,難不成你還嫌棄我?”
司徒衍動了動嘴唇。
不是嫌棄,是男女授受不親,他一向潔身自好,從未與任何女子有過肌膚接觸,今天算是破了例了。
罷了,反正前麵處理傷口該動手的已經動手了。
司徒衍簡直是生無可戀,閉上雙眼,將嘴唇湊到冷憂月的手中喝了一口。
將嘴裏的血腥味冼淨之後,他這才將冷憂月捧著的水全都喝光了。
“怎麼樣?你好些了沒有?”
冷憂月在司徒衍的身邊坐下,她突然有些明白過來司徒衍不止是渴了,他應該是怕髒!
“好多了!”
司徒衍笑了笑,“我自小就有這個毛病,不喜歡髒亂,因此……剛才才會覺得很不舒服!”
冷憂月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時,這石洞裏也不知道從哪裏吹來一絲風。
原本在這樣的空間吹來一絲風,定然是讓人心曠神怡的。
但是,這絲風吹過之後,兩人卻開始冒汗。
起初隻是額頭滲出汗珠子,而後是渾身上下都奇熱無比。
不過一會兒,兩人的衣衫似乎都被汗水浸濕了。
“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司徒衍側頭看冷憂月,不知為何,這一看,他竟生出邪念來。
她確實長的美。
也與其他女子不同。
但是……他自問自己向來是正人君子,隻要自己克製,就不會輕易起邪念。
“有,我們中毒了!”
學過幾天醫術在這個緊要關頭還是有些用的。
冷憂月趕緊調整呼吸,盡量讓自己處於平靜狀態。
司徒衍瞬間反應過來,震驚道,“難不成是剛才的水?”
他們二人都服過防毒丸,而這防毒丸針對的卻是空氣中的毒氣,喝下腹中的卻是阻止不了。
“嗯!”
冷憂月已經不想和司徒衍說話了。
他的聲音溫潤好聽,每說一句,就像是魔咒一樣,衝擊著冷憂月的五髒六腑。
讓她整個人都幾乎要失控。
“你放心,我絕不允許自己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司徒衍也忍的渾身難受,為免自己失控,他竟開始用劍劃開自己的皮膚。
讓痛疼來緩解藥力。
劃一刀的時候,皮肉割開的疼痛,確實讓他暫時忽略了那種感覺。
可是劃第二刀、第三刀,甚至第四刀的時候……
身體就像是麻木了疼痛。
又是一陣涼風吹來,司徒衍倒抽了一口氣,雙眼因為忍耐已是赤紅一片。
而此時的冷憂月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她接連大口呼吸了數十次,卻仍舊緩解不了一絲一毫。
這種感覺讓她幾乎想抓狂。
“司徒衍!”
“我在……”司徒衍強行回了她一句。
“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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