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和冷憂雪見狀,知道沒啥好戲看了,兩人悄咪咪的退了下去,隻吩咐王婆子派人盯著杏花院,若是冷憂月重傷而亡就最好不過了。
一眾人等全都離去之後,冷靖遠這才渾身脫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全然不顧自己冷國公的身份。
陳七上前,“國公爺,您無須自責,總有一天大小姐會明白您這是為她好,說不定大小姐進了離境山找不到東西就出來了!”
冷靖遠自嘲的笑了笑,“陳七,她的性子像極了知秋,隻不過她比知秋更有勇有謀,你覺得她這一趟離境山之行,真的會一無所獲麼?”
“這……”陳七也接不上話了。
那一頭,冷憂月剛進了院子,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青蓮急的團團轉。
但好在白霜的速度夠快,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將韓相伯給請來了。
說是請,還不如說是抓。
韓相伯來到杏花院的時候,就差沒斷氣了。
“容……容老夫,老夫喘口氣……”
可白霜哪裏能給他這個功夫,將他的衣領一提,直接就提到了冷憂月的麵前。
不看還好,這一看,韓相伯險些就背了過去。
這哪裏還是他的徒兒,這根本就是一個血人。
渾身上下血肉模糊,臉色鐵青,嘴唇白如紙,伸手一探,呼出來的氣息弱的像是沒有了一樣。
韓相伯此時已經顧不得喘氣了,連忙掏出一個藥瓶,倒了一顆藥丸送到冷憂月的嘴裏。
而後立馬替她把脈。
這一把,他更是氣的火冒三丈。
直接就踢翻了麵前的小幾,“是誰將她傷成這樣的?”
青蓮抹著眼淚,“是老爺,小姐身上原本就有傷,老爺為了不讓小姐去離境山,說要活活打死她!”
這話,氣的韓相伯理智都快沒了。
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抬腳就要去找冷靖遠算帳,卻是被白霜給攔了下來,“韓大夫趕緊替大小姐醫治吧,若是晚了,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韓相伯這才回神,立馬打開藥箱,將帶過來的靈丹妙藥全都拿了出來,吩咐青蓮替冷憂月包紮,而後又寫了張方子令白霜去抓藥熬藥。
忙活了大半天,冷憂月總算是有了一絲人樣。
也在天黑之後悠悠的醒了過來。
“你這丫頭,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有時候覺得你挺聰明的,有時候又覺得你蠢,你爹在氣頭上,你跟他倔個什麼勁?”
冷憂月一醒來,聽到的不是問候,而是韓相伯劈裏啪啦的一頓責罵。
可這責罵中,卻又透著一股子溫馨。
到底是心疼她的。
四周圍轉了一圈,屋子裏隻有韓相伯、青蓮和白霜在守著,連她爹的影子都看不到。
“師傅教訓得是!”
她眼裏的失落,沒有逃過韓相伯的雙眼。
知道這丫頭是嘴硬心軟。
“好了,我也不說你了,這幾天你就專心跟我學醫術,起碼進了離境山,不會死的太難看!”
噗……
這話,成功將冷憂月逗笑了。
她這師傅,明明就是擔心她受傷,還硬要將話說的這麼難聽。
“好!”
……
白夜弦與冷憂月分別後,左拐右拐,在明月樓的雅間和外祖母肖氏見上了麵。
他心中疑惑。
自打他記事以來,肖氏都是生活在那處小院子裏,作農家老婦的打扮,不張揚不顯眼,丟在人群堆裏,也沒人會注意到她。
可今天的肖氏顯然和往日不同。
她麵容依舊蒼老,頭發卻整齊的盤了起來,臉頰末端居然有兩條深深的疤痕,又長又深,沒有意外的話,這下手之人恨不得將她整張臉都削了下來。
“來了!”
“外祖母!”
白夜弦心中疑團一堆,在肖氏的示意下坐下。
“是不是有很多話想問?”
肖氏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率先開了口。
白夜弦點頭,早前他隻是懷疑外祖母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婦人,而今天,看到肖氏的穿著和氣度,他已經可以肯定自己往日的猜測了。
“給你解惑之前,我先要吩咐你做一件事!”
“外祖母想要離魂珠?”
肖氏的話剛說完,白夜弦就已經猜到了大概。
他進鎮平候府生活了十多年,這十多年裏,他隻見過外祖母不足十次,而這次外祖母會這般緊急的召見他,怕是和他即將要入的離境山有關。
進離境山所為何事?
自然是離魂珠了。
他萬萬想不到肖氏一介婦人,居然也會想要離魂珠。
若說元豐帝想要離魂珠是為了得到離境國,擴大一步說,是想要一統天下,那外祖母想要離魂珠究竟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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