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說的是!”
冷憂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竟是讚同了朱文彬的說法。
在場幾人都微微一愣。
冷憂月該不會是瘋了吧?
居然會跟朱文彬站在同一條站線?
他們原以為,冷憂月定會反駁朱文彬,而後降低茶葉的價錢,趕緊出手。
這與他們預期中的不一樣!
“大小姐的意思是?”朱文彬問道。
“我有了解過,今年茶葉的市場價確實是比往年高一些,因此,朱先生的話一點也沒有錯!”
冷憂月又重複了一遍。
她昨兒個夜裏翻看帳本,看到去年的嫩尖價是八百錢一兩。
但是記憶中,上一世胡氏曾說過,嫩尖的價錢是三兩銀子一兩。
若是她按照去年的價錢,八百錢一兩賣給了各位茶販子,那麼,這茶莊便是真的會虧死。
不僅會虧。
怕是行內人都會聯合起來抵製她的茶莊。
到時候便真的應了朱文彬和胡氏所想。
她經營不下去,要哭著喊著求胡氏重新接手了。
“大小姐年輕氣盛,可不要意氣用事,這嫩尖過了這幾日的采摘期,你要再想找商家,隻怕連外頭的樹葉價錢都不值了!”許老板上前提醒。
冷憂月笑了笑,“既然橫豎都要虧,便也不怕虧多一些!”
黃老板、吳老板、許老板互相交換了個眼色。
也不知道冷憂月是真大氣,還是不懂行情。
“大小姐,您可要想清楚了,我們若是不收的話,怕是找不著人收了!”
“多謝幾位老板提醒!”
冷憂月說罷,轉身吩咐地農,“大家都散了吧,今天就當休息,工錢照算,一會夜裏,你們便來帳房門口領工錢吧!”
這簡直是趕人。
幾位老板的臉色皆不好看。
“既然大小姐不想賣,我們走就是!”
見三人要走,朱文彬急忙攔住冷憂月,“大小姐,您切莫意氣用事?若是眼下賣出去,還能收回一點虧損,可若是過了今天,怕是明天連八百錢一兩都不值了!”
“我今天賣出去,這茶莊就不會虧損麼?”冷憂月眯眼反問。
“那倒不是,隻是……虧的少一些罷了!”朱文彬道。
“既然如此,多虧少虧都是要虧,何必折騰!”
朱文彬氣結。
真不知道冷憂月是傻還是蠢?
八百錢一兩,這些茶葉起碼能賣個一千兩銀子,可若是不賣,那這一千兩都沒了……
“我們還等著大小姐賣了茶葉給我們發工錢呢,大小姐不賣是幾個意思?”
突然,朱文彬提高了音量嚷了起來。
地農們一聽,也都慌了。
昨兒兒夜裏,冷憂月給他們寫了欠條,起初他們還算安心,可回到住處,越是想下去,越覺得不安。
幾個字能頂什麼用?
再說了,他們哪裏敢去告什麼禦狀啊?
大部分地農便是連京城都沒有去過。
此時,又聽說冷憂月不賣茶葉了,大家這心裏,就更七上八下了。
“這怎麼行?這些茶樹,都是我們辛苦澆種的,若是不賣,豈不是浪費了我們一年的成果?
“就是!”
“大小姐若是不懂,便交給懂的人來管!”
“……”
有了地農們的施壓,朱文彬更是一臉得意,衝著幾名商販使了個眼色,而後說道,“就算大小姐是東家,但也不能不顧大家的意願,我這就讓地農們采摘!”
說罷,朱文彬便要指揮地農去采茶。
手一伸。
‘啪’的一聲,一道鞭子橫空揮了過來,朱文彬閃躲不及,手背被鞭子打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痛的齜牙咧嘴。
“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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