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青蓮已經抱了一壇子烈酒過來。
給兩人滿上。
“白將軍,這一杯,我敬你,感謝你這段時日的幫助!”說罷,冷憂月一仰頭,一杯酒全數下肚,一滴不剩。
模樣甚是豪爽。
“少喝點!”
話雖這樣說,但白夜弦還是沒有拂了冷憂月的麵子,亦是舉杯,一飲而盡。
兩人相望了一眼。
竟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冷憂月笑的較為放肆一些,而白夜弦則是抿了抿唇角。
在他記事起,身邊並沒有多少值得歡笑的事。
即便是立了軍功,他亦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白將軍以後有什麼打算?”
這話,問的白夜弦一愣。
還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的以後。
見白夜弦不說話,冷憂月又補充了一句,“你打算一輩子都呆在鎮平候府麼?白將軍年少有為,遲早也要自立門戶的!”
自立門戶?
“還沒有這個打算!”
這些年來高連章沒有虧待過他,該學的,他一樣不會比高景瑜少學。
至於上戰場,則是他主動要求的。
他清楚自己呆在高連章身邊的目的。
鬼使神差的,白夜弦回問了一句,“那冷小姐呢?真的不打算嫁給高景瑜?”
冷憂月放下筷子,笑了起來,“怎麼連白將軍也在質疑這個問題,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
白夜弦並不是質疑,他隻是想知道。
“那冷小姐想嫁個什麼樣的人?” 若不是方才那杯烈酒,怕是這句話,他在心中憋死,也不會問出口的。
話剛一問出來,別說是冷憂月和在她身後伺候的青蓮了,便是白夜弦自己都怔愣住了。
冷憂月凝眸,抬頭定定的看著白夜弦。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純粹想知道她的歸宿,還是……對她存在不一樣的情感。
早前,她確實三番五次的戲弄過他。
可那些不過是玩笑。
她沒有當真,以為白夜弦也不會當真。
眼下,四目相對,她竟生出一絲局促來。
“白將軍什麼意思?”
回憶上一世,她死的時候,白夜弦也算是功成名就,雖然還是寄居在鎮平候府,但是他的羽翼已經豐滿,隨時都能脫離鎮平候府自立門戶。
抑或者說,那時候的白夜弦,在聲望和功勳上,其實已經超越了鎮平候。
隻是有一件事,讓冷憂月不明白。
那就是白夜弦一直沒有離開鎮平候府,並且……雖有議親,卻遲遲未完婚,到冷憂月死的時候,他仍舊是孑然一身。
“我以為冷小姐拒婚高景瑜,心中另有打算!”
白夜弦又補了一句。
他麵色淡淡,但是耳尖卻在悄悄的竄紅。
這個小細節,無形之中,已出賣了他的心思。
“白將軍,你信因果輪回麼?”
因果輪回?
白夜弦搖了搖頭,他從不信這個。
高連章教他的是勇;而外祖母教他的則是忍!
早已猜到他的答案,冷憂月卻也不介意,她親自為白夜弦斟了一杯酒,舉杯,“我信,前世的因,這一世的果,有些人總會有報應的!”
白夜弦並不懂她要表達什麼,但大概明白,她說的是她和高景瑜之間的恩怨。
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冷憂月撫額,她的酒量,看來是真的不行。
下回還是換果酒比較好。
“大小姐,您別喝了,一會喝醉了,惹白將軍笑話!”青蓮見冷憂月又要去倒酒,連忙捂住壇口,又急又氣。
急的是冷憂月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爭氣。
方才氣氛那麼好,瞧白將軍的模樣,怕是有什麼話要說。
可冷憂月卻是生生的破壞了。
“喝醉?我沒有醉,我不僅沒醉,我還很清醒!”
冷憂月拂開青蓮,站了起來,似是證明自己的清醒,她冷不防的朝著白夜弦出招。
她的招數又準又快。
但好在白夜弦反應也不慢,手一勾,便輕易的化解了冷憂月的招數,眼中卻充滿了震驚,“你怎麼會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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