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止把蜜兒安排在自己行宮旁的小別院,每天都去照顧她。
蜜兒一直沉默寡言,對身邊的人和事,都沒有任何悸動。
虛弱的她一直都是臥病在塌,為了讓她早日恢複,風玄止總是都把藥喂完才離開,日日如是。
直到某一日,風玄止拿著藥走進了別院,而蜜兒卻靜默地睡著,頭發隨性地散落在枕。
“蜜兒,該喝藥了。”
風玄止輕聲叫喚,試圖把蜜兒喚醒,更伸手探了探蜜兒的臉頰。
但今日的蜜兒,似乎有點過於安寧了,任風玄止如何動作,都無動於衷。
風玄止不想耽誤用藥的時辰,隻好直接把蜜兒扶起來。扶她起身後,被子順勢滑下,映入眼簾的,是被子下滿塌的猩紅。
“蜜!”
風玄止不自覺地驚叫出來,即刻放下藥碗,壓住她腕上傷口,並即刻命人拿了藥箱過來。風玄止刻不容緩地幫她包紮傷口,立馬傳來了醫官。
她本來就因為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這次再度流了那麼多血,之前的調養全白費了!
風玄止掀開被褥,找到了她略微鋒利的發簪,痛心地丟了出去。
數日之後,蜜兒醒了過來。
風玄止俯身緊握住她的雙肩,與她四目相對,皺著眉,用責備的語氣說:“本君好不容易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你就這麼報答本君嗎?”
蜜兒身體微顫,合上眼,逃避他的質問。
風玄止我長歎一聲,不忍對她過分苛責。
也是,如此遭遇,對於一位女子而言,恐怕已沒了生存的欲望。風玄止又怎會不明白。
可這次,絕不是蜜兒最後一次自尋短見。
過了沒幾日,別院又傳來摔破茶具的聲音。風玄止循聲而來,她已經拿起碎片在手腕來回劃開了幾道口子。
風玄止一把搶過碎片,威脅道:“好,既然你總是自尋短見,那本君就直接搬來與你同住,日日盯著你!”
風玄止對外吩咐:“來人!把本君的起居品通通搬過來!”
蜜兒抬眼,扯著風玄止的衣袖說:“不用了,少君。”
風玄止起身,拿起綁帶又幫她纏了一圈:“本君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再有下次,本君就每日與你同床共枕了!聽到嗎?!”
蜜兒無奈的喃喃低語:“嗯。”
風玄止巡視了一圈,命人收起了她房間裏的每一件利器,防止她再次自尋短見。
風玄止覺得此事自己有責任,在神廟,自己若及時出手製止,或許她亦不至如此!
經過數月的調養,蜜兒恢複了血色。
可盡管她已經痊愈,卻始終沒踏出房間半步,每天隻鬱鬱地坐在窗邊發呆,這鬱結似乎一直沒有好轉。
風玄止決定帶蜜兒出去走走,讓她能暫時忘卻煩憂。
蜜兒似乎對外麵有種莫名的恐懼感抗拒感。風玄止好不容易才把她誘出房門,把她帶到花園裏。
蜜兒一言不發,風玄止也靜靜地陪在她身旁。
她眼中始終粼粼泛著淚光,動人卻令人心疼,褪去她往日無所畏懼的堅韌,變得抑鬱寡歡。
風玄止憐惜,忍不住拉她入懷,蜜兒卻突然一驚,下意識地顫抖躲開,臉上滿是畏懼不安的神色。
風玄止憑著她的脆弱敏感,不難猜想在神廟裏發生了什麼。風玄止為他的莽撞道歉,並關切地安撫著。
“嚇到你了?別怕,有本君在,沒人能再傷害你。”
蜜兒輕輕抬眼,眼光在一瞬之間落到風玄止身上,又迅速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