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第十章

或許是這裏原本就不是屬於他的家,即使換了別墅內所有房間的鎖,即使把蘇墨原本的蠟筆小新床單和大象圖案的可愛四角褲衩給全部塞進了儲物箱裏,過了一個月,挑剔的蘇爺總是覺得別墅裏有什麼地方不順眼。

窗簾顏色他不喜歡,客廳的布局他不喜歡,房間的牆壁顏色他不喜歡,與其勞心勞力的全部裝修一遍不如購買一處真正屬於他自己的房產,說到底,他固然是以蘇墨的身份存在於這裏,但他的皮囊下卻還是蘇白。

蘇墨的別墅是蘇爺當初一高興給蘇墨的,房產證的名字就是蘇墨,蘇爺既然不打算要這別墅了也沒想著把別墅給空著浪費,找來律師後將別墅慷慨的贈送給了春燕,春燕是蘇爺醒來後一直在旁邊照顧的姑娘,這些蘇爺都記在心裏。

蘇爺當初能在黑白兩道上混的風生水起自有他的一番道理,人在這世間混,最重要的還是良心和道義,蘇墨若是在天有靈應該也會同意他的做法。

隻是蘇爺如此慷慨大方的一個舉動卻引來了蘇家其他人的不滿,就在別墅過戶的隔天,蘇爺就見識到了一批不速之客。

老早早的蘇爺就被別墅外一陣喧鬧聲給吵醒了,門鈴響個不停,他拉開窗簾看了下外麵是什麼情況,真是熱鬧極了,一堆三姑六婆姨夫姨爹全都是他不認識的人,幾個人還在嚷嚷著,嗓音大的讓蘇爺難以忽略。

“蘇墨,你給我出來!大家看看啊,狼崽子的心,要不是托了我們蘇家的福,那蘇墨能得到這棟別墅嗎?有了蘇老爺每個月給的花錢還不說,現在還想獨吞別墅,有沒有這個道理啊?”

“這別墅可是蘇家的,要給也是給蘇家人,給一個外人!”

“我看這蘇墨當初收留那個小姑娘就沒安好心,說不定兩個人早就私下裏睡一起了。”

頭疼,蘇爺把窗簾重新拉起來,反正別墅的門鎖他早就換了也不怕那些人會闖進來,人在晚年時若是遭遇兒孫爭奪財產總是悲哀的,蘇爺雖然自小受長輩疼愛,但要真正坐到蘇家頭把交椅的位子也是付出過不少。

那些年被遺忘在記憶深處的親友兄弟廝殺至今仍能回想起來,或許是那幾年自己的雙手染了太多親友兄弟的鮮血,直接導致了他後來對於延續自己血脈留下子嗣的淡漠。

蘇爺拿起電話撥打了別墅區保安的電話,吩咐了一遍後就去了浴室,等他出來時別墅外已經十分安靜了,蘇爺倒是有些詫異,在他的認知裏能厚著臉皮跑到這裏要求分錢的人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發走的。

他原計劃是先讓社區保安挫挫那群人的銳氣,自己慢慢洗澡穿衣服消耗那群人的力氣,等蘇爺慢騰騰出去釋放一陣殺氣也就差不多能輕鬆獲勝了。

蘇爺走上了陽台,別墅前麵已經一個人影都沒有了,除了一輛啞光黑的阿斯頓馬丁正靜靜停靠在樓下,車窗半開,一圈圈的煙霧從車裏飄了出來,蘇爺仿佛從清晨幹淨的空氣裏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兒。

“水,茶,咖啡,還是你喜歡早上來點酒?”一身白色休閑家居服,蘇白穿著拖鞋拿了個水晶煙灰缸放到坐在沙發上的唐梟麵前。

“我看你廚房的桌上有豆漿。”手指間夾了半根香煙,唐梟吐出一口煙霧,隔著朦朧的白煙那個背對著他的男人身影越發模糊了起來。

不一會兒,蘇白就拿了兩杯熱豆漿過來,一杯放到唐梟麵前,一杯自己拿在手裏喝了起來,彼此都不用說什麼,蘇爺猜到是唐梟幫他擺平了門外的那些雜事,隻是唐梟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就足夠讓蘇爺深思了。

蘇爺自認為蘇墨這人平凡到引不起唐梟的半分興趣,如果說上次吃飯是唐梟在試探他和葉子午的關係,那麼以唐梟這人的性格來看估計早就查清他和葉子午根本隻是普通的鄰居而已,他一個“普通人”完全沒有理由讓一位金字塔尖的權貴大清早的親自登門拜訪。

“謝謝。”蘇爺喝了口熱豆漿,沒加糖,入口香醇,唇齒留香,胃裏暖暖的很舒服。

唐梟抬頭看了蘇白一眼,一身家居服的蘇白頭發還沒有幹透,身上隱隱透著沐浴後淡淡的清香,混合在清晨微涼的空氣裏有種說不出的舒服,蘇白的臉還稍微有些圓潤,這種圓潤掩蓋了蘇爺眼底本質的深沉,變成了一層極佳的掩飾,暖暖的陽光裏,一身白衣的蘇白也給了人一種溫暖的錯覺。

“蘇老師對朋友都是這麼客氣?”唐梟彈了彈煙灰,手輕輕一撫下顎,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在唐梟做來都透著一股性-感的味道,即使是大清早的也在散發濃重的男性荷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