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爺爺奶奶讓我來看望小天鵝奶奶的時候跟我說……”
宋斟故弄玄虛地看著淺淺說道。
“說什麼？”
淺淺疑惑地看著宋斟。
“說，小天鵝奶奶家的外孫女很不錯，沒有男朋友，讓我，好好認識認識。”
宋斟故意咬重了“好好”兩個字的音，這讓淺淺默默地在心裏抹了把汗。
“小天鵝奶奶剛剛也跟我說……”
宋斟又開始捉弄淺淺了。
“……說什麼？”
“說，你是個很不錯的女孩，讓我，多了解了解。”
宋斟又故意壓低了“了解了解”的音調。淺淺無語凝噎。
“呃……這個嘛……老人家都是這樣的，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人家見了沒對象的人就想撮合一下，正常正常……”
“我爺爺奶奶可不是見了人就想撮合的。”
“……”
“小天鵝奶奶剛剛和我說她可喜歡我了，不然一般人她都不讓了解她外孫女。”
“……”
“不過我也不用了解你了，早就了解過了，對吧？”
宋斟笑了笑，從容地看著淺淺說道。
“……”
淺淺說不出話來了。
宋斟不知道淺淺看到了他寫給她的信吧？淺淺心想。這麼久，已經八年過去了吧，他也許已經忘記了那封信的存在，所以能這樣隨意地調侃淺淺。可是淺淺被宋斟這樣調侃，卻不由得想起那封信。
這讓淺淺有些不是滋味。
淺淺就這樣看著宋斟。
他大概早就放下了吧，八年的時間，足夠抹平一切了。
淺淺歎了口氣，時間這種東西真是奇妙。
“歎氣做什麼？”
宋斟好奇地看著淺淺。
“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麼？感慨時隔多年不見，我的帥氣依然可以讓你移不開眼嗎？”
“多年不見……你……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淺淺頭頂直冒黑線。
“居然不是因為我的帥氣……快給我拿個鏡子來。”
宋斟一臉認真地向淺淺伸出手要鏡子。
“幹嘛？我沒有鏡子。”
“我的臉上肯定寫了字，不然你剛才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呃……沒有……沒有，你……你眼角長了顆痣！你以前沒有啊，我剛剛在看你這顆痣！”
“我眼角沒……”
“有！有的！你回家看！”
淺淺認真地用力點了點頭。
宋斟倒是好奇她在弄什麼花樣。
“不早了，我要走了。我過兩天再來看小天鵝奶奶。”
“好，再見。”
淺淺向宋斟輕輕地揮揮手。
宋斟扭過頭去走了幾步，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看著淺淺。
“下個月就是合唱團比賽了，小天鵝奶奶來不了了吧。”
“嗯。”淺淺低下頭。
宋斟摸摸脖子。他感到有些難過。
“那還真是遺憾呢，小天鵝奶奶的願望可就落空了。”
“……什麼願望？”
淺淺聽言立馬抬起頭看著宋斟，但她有些恍惚。外婆也有願望嗎？
宋斟看著淺淺，愣了一會，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是站在舞台上表演。”
“唱歌嗎？”
“不，確切地說，應該是跳舞。”
“……跳舞？”
“嗯，因為看過文工團的芭蕾表演，一直很喜歡芭蕾，但是沒有機會學習。所以我們大家才叫她小天鵝奶奶。”
“我……一直不知道這些。”
淺淺垂著雙睫，有些難過。
“小天鵝奶奶或許隻是害羞，不好開口吧。”
“……不，是我沒有去了解過。”
“現在知道也不晚？”
“小時候住在外公外婆家的時候，外婆總是用她那個老收音機放同一首樂曲，有一次我問她那是什麼歌，她說那是白毛女……那時候年紀小，聽了就忘了，你今天一說我才想起來。”
“不晚的，等小天鵝奶奶出院了，我們可以再在社區辦一個合唱表演。”
“……嗯，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淺淺和宋斟揮揮手告別了。
宋斟回到家，走到洗漱間照了照鏡子，認真地看了看鏡子裏自己的眼角。
哪裏來的痣，真是個小騙子。
宋斟低頭笑了笑。
宋斟掏出手機，找到請孫淺淺吃飯時和她交換的手機號，略略思襯了一會。
“多年不見，怎麼還學會騙人了。我的眼角沒長痣。”
淺淺收到這條短信後默默地抹了抹額，心虛的淺淺並沒有回他。
很快又收到了一條短信。
“果然還是被我的帥氣迷住了眼吧。”
……
“才不是呢！”
淺淺哭笑不得地按下了發送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