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唐,建安十二年秋。
紫萱城的城門口處極為熱鬧,數十輛馬車錯亂有致的排列著,直到聽到城裏的敲鍾聲,才有幾匹馬兒不耐煩的跺了幾下腳,卻也及時的被旁邊的小廝安撫住。
沒過多久就有穿著各色官袍的人走了出來,與此同時,突然的一聲馬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不知誰家的小廝架得馬車飛快來不及停,狠狠拉了韁繩才引得這一聲馬鳴,驚了大家。
“真是沒規矩,也不知是誰家的下人。”一位身穿紫色官袍文官從地上起身憤恨地說道。
“齊大學士受驚了,看那馬車上秀的是“蘇”許是某位蘇大人家的。”一旁的陶學士忍住內心的笑意,急忙伸手攙扶道。
堂堂一個大學士竟被馬鳴嚇得沒站住,摔地下了這說出去得是多大的笑話。許是齊建也覺得麵子掛不住,起身撣了撣身後的塵土沒有說話就快步朝著自家的馬車走去。
“老爺!老爺!”剛才的小廝似乎是想成為這群人中的焦點,不理會旁邊人的埋怨,站在馬車上大喊大叫地揮舞著手,努力尋找著自家的主人。
“小李,我們停一會兒在走。”齊建沒好氣兒的朝著馬車上的人說道。剛剛丟了那麼大的人,他又怎麼會輕易放過,等他查明了是哪家的馬車,自然要在朝堂上報複回去。
而那個叫小李的馬夫不情願的從袖子裏掏出了十文錢遞給了旁邊的侍衛趙宇,還遞了一個白眼。趙宇笑而不語。原來剛才趙宇眼尖看到齊建驚嚇的摔倒,便和馬夫打賭齊建一定會等機會報複,馬夫覺得這麼一點小事不至於,便應了趙宇的賭約,結果他自然是沒有日日夜夜和齊建在一起的趙宇了解他。
車馬上的小廝似乎找到了要接的人,一躍而下的往人群裏擠,朝著一個同樣身穿紫袍文官跑去,雖然同樣的紫袍這個人卻與齊建不同,臉上飽經滄桑寫滿了歲月的痕跡,下顎還有一條四五厘米的疤痕,沒有什麼書生氣,更像從戰場上下來的將軍。
蘇權剛到城門口還未來得及和身旁的同僚拱手告別,就看到自家小廝烏竹又喊又跳的奔著自己跑來,有些不高興匆匆和身邊人告別,也小步朝著他走去。雖說他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但基本的規矩還是要有,更何況這是在紫萱城城門口,按理說小廝隻能在車馬前等著,他這樣跑來也是壞了規矩,若被當成刺客亂賊,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烏竹,你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蘇權瞪著眼訓斥道。烏全絲毫沒理會蘇權的情緒,湊他耳旁說道:“二少爺剛才動了幾下手指,莫神醫說二少爺這次有機會醒來,但是需要您立馬回去刺激二少爺的意識!”
馬車上,蘇權的心再一次被揪的很緊,蘇家本是武將世家三代朝臣,對大夏的貢獻有目共睹,祖祖輩輩受到的榮譽背後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蘇權本是有兩個兄弟的,但在和元國的一場惡戰上相繼沒了性命,蘇權也想像哥哥們一樣,曾主動請命,但沒想到夏國當朝皇帝孝宗帝瞄上的是他未滿5歲的兒子,是的,夏國打不下去了,送質子到元國才能求和,而質子總歸是不能一個人去的。
在這東北大陸上夏國和元國是兩個最大的國家,很久以前就一直在邊境小打小鬧,夏國在東南角隻占大陸的四分之一,雖然擁有自己的礦場可以開采金銀銅鐵卻人多地少,國內糧食匱乏隻能用高價從更遠的西北角的烏孫國買,運輸的過程還常常會被元國的流民土匪搶。而占東北大陸一半的元國位於大陸中間,橫斷了夏和其他小國,元擁有肥沃的土地卻滿國找不出一個礦,所以作戰的兵器隻能從岩火國采買,同樣,岩火國位於夏國身後,兵器采買更是難上加難。兩個大國互相看不上,都想著有一天吞噬對方,戰爭沒聽過,相繼在裏麵喪命的人也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