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離舟被打傷了。
西扶柳原想跟除妖師拚命,但降藍染說,“大王,您再不救你夫君,他就要死了。”
西扶柳沒空糾正夫君不夫君的,在除妖師和王回之等人步步緊逼的境況下,她隻能叼著孟離舟甩到背上,用尾巴卷起衣裳,跟著降藍染紮進水裏拚命往前遊。
索性,除妖師一行人可能是不會遊泳,並未追過來,且除妖師的弓也沒拉,但他們在對岸生起火來,似乎打算安營紮寨。
西扶柳尋了個隱蔽的地方把孟離舟放下,但見他雙眸緊閉,麵色慘白,原本紅潤的唇也沒有一絲血色。
西扶柳擔心孟離舟死了,心下一急,用虎爪拍在他胸口使勁搖晃,“孟離舟啊,你可不能死啊!”
孟離舟緩緩睜開眼,顫巍巍抖動唇瓣,半天沒有說話一句話來。
降藍染在旁道,“大王,您好歹憐香惜玉一點啦。”
西扶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連忙收回爪子,見孟離舟又開始抖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麼,便湊近想聽得真切些。
孟離舟見一顆虎頭湊過來,一口氣險些沒上來,緩了片刻,才虛弱道,“柳柳……雖然……我不介意你這幅模樣,但……我還是想對著人說話……”
西扶柳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虎形,盡管做了幾個月人,一恢複原形怪適應的,一時之間竟在孟離舟麵前隱藏身形都忘了。
不過……他怎麼知道她是母老虎的?
西扶柳命令降藍染轉過臉,背對孟離舟套上鐲子飛快取了衣裳穿好,隨即蹲下身一邊給孟離舟的傷口輸送靈力,一邊問他如何曉得自己的頭虎妖。
孟離舟顫巍巍推開她輸送靈力的手,劇烈咳嗽幾聲後才虛弱一笑,輕聲道,“是呀,我怎麼知道呢?可我就是知道啊,夢裏……夢裏的你有時候也是這幅模樣……”
西扶柳又抬起手對著他的傷口輸送靈力,並問他什麼夢。
孟離舟再一次顫巍巍推開她的手,並未回答。
西扶柳惱了,瞪著孟離舟假裝怒道,“你再推開我,我就上嘴了!”
孟離舟笑起來,彎著眉眼愉悅道,“那你來。”
降藍染在旁實在忍不住,“你們別再虐單身蛇了好嗎?另外,大王,您的靈力對他的傷口沒用。”
“胡說!”
西扶柳忍不住反駁,前世她看電視劇裏麵不都是這樣的療傷的嗎?甭管是毒還是傷口,這麼一頓靈力輸出後傷口就好了的呀。
孟離舟似乎也能聽到降藍染說話,點了點頭,肯定道,“柳柳,確實沒用,不但沒用還有點痛……柳柳,我有點累,先睡一會兒。”
西扶柳又急了,害怕他一睡不起,一激動,一手又拍在孟離舟胸口,慌道,“你別睡呀,給我講講你的夢。”
降藍染懷疑自家大王腦子有問題,忍不住又提醒道,“大王,您讓他睡會兒吧,可憐見的,剛被射穿了肩膀就被拖進水裏泡了一下,命大沒泡死吧又被您一爪子拍成內傷,現在想休息會吧還得給您講故事……”
“小蛇蛇,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說?”
小蛇蛇降藍染自豪道,“那是!我開智後別的術法都練不好,唯獨讀心術及說話這兩項,我認第二沒別的蛇敢稱第一!”
西扶柳懶得理它了,囑咐降藍染看好孟離舟,準備偷偷溜回去摘點熾凰果回來,原先那一兜子在跳進水裏時尾巴鬆了一下,連衣帶果全飄走了,幸好降藍染機靈把鐲子扛了回來。
降藍染聞言,吃驚道,“路途遙遠,以大王您目前的實力,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萬一那蛇妖把您夫君卷走了怎麼辦?”
“不遠,此山蛇王若來了,你給我傳個心音就行。”
“不行不行,大王,我的心音隻能傳十丈之內,遠了就失效了。更何況,蛇王的內丹可以熾凰果好呀。”
“等等!蛇王?哪來的蛇王?”
降藍染用求誇獎的逾期告訴西扶柳,“倒也不必去找蛇王,此處就是七峰山蛇王的老巢,過不了多久那蛇王便會察覺到我們來了,自會主動來見的。”
西扶柳沉默半響,才咬牙切齒道,“你可真貼心!你說說,本王當年叱吒風雲時,是不是也撓死過你的親人?還是說你跟那蛇王有什麼親密的關係?”
降藍染搖頭,“沒有沒有,那會兒我爺爺還是個蛇蛋蛋哩。”
西扶柳忍著怒意問,“既然沒有,為什麼要把我往蛇窩裏麵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