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轅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陳阿三將韁繩掛在馬背上靠著車背打盹仍由馬兒自己行走,車後的幹糧已空了一些,屠剛原本擁擠的地方此時已經空出一大塊來,他和幹糧仰躺一起好不恰意。
屠剛懶洋洋翻了個身推了推正打盹的陳阿三道:“你看景色多美,哥們讓你一起押這趟鏢沒錯吧?哈哈哈世間那有那麼多厲害的壞人。回頭記得請我喝酒!”
一路他們碰到了兩撥毛賊,都讓鏢頭和其他趟子手打發了,那些毛賊鼻青臉腫好不狼狽,心情也不再似剛開始時那般喘喘不安,卻透著一股看山不願平的心情。
陳阿三像是沒聽到並沒有理會他。
“不就請喝個酒嘛,不請就不請了還裝睡。”屠剛白他一眼。
陳阿三眯開一條縫斜他一眼:“趕了一夜車,換你。”
屠剛點了點正要與陳阿三輪換,邊上的王小雅麵色有些不自然的道:“阿三,先停一下,我想去解個手。”
陳阿三勒馬停下,王小雅正要下車。突然陳阿三手一橫擋住她:“有殺氣”他一臉嚴肅看著前麵不遠處一塊大石。
二人一下也跟著緊張起來朝他看去的方向望去。
可過了一會什麼都沒有發生,二人微微蹙眉看向他,想說他大驚小怪。
就在這時,噗的一聲,陳阿三很沒禮貌的放了個屁。
二人同時瞪著他,意思很明了:這就是你所說的殺氣?
陳阿三看向二人尷尬笑道:“不好意思,早上豆餅吃多了。”
“阿三,你能不能先把手拿開。”王小雅滿臉通紅低著頭小聲道。
陳阿三側頭看去,隻見自己的手正抵在王小雅柔軟的胸脯上,他尷尬地急忙抽回手。
屠剛一臉崇拜的看向他,意思是哥們你真有一套,下次教教我。
就在這時陳阿三剛才看著的大石後麵傳來縷縷琴和蕭的合奏聲,琴音婉轉優雅令人心曠神怡。蕭聲淒清幽幽輕柔涓細似香爐飄來的嫋嫋婷婷的煙,仿佛來自碧落瓊霄的仙曲。
這琴蕭合奏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眾人癡癡的迷失這猶如仙樂裏,王小雅再次被吸引住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她眼神開始失去神采變得迷離,猶如湘西古術將人迷失練成隻聽指令的人形兵器。不自覺的想要起身朝那地方而去。
屠剛低著頭一個勁的在眨眼睛,不時搖頭,抓著車把像是在努力控製著什麼。
“綠琴胡笳誰秒彈,山人杜陵名婷蘭。杜君少與山人友,山人沒來今已久。當時海內求知音,囑咐胡笳入君手”陳阿三看了看迷失的二人想要起身下車,輕聲吟誦道。
“杜陵攻琴四十年,琴聲在音不在弦。座中為我奏此曲,滿堂蕭瑟如窮邊。第一第二拍,淚盡蛾眉沒蕃客。”清醒過來的屠剛接道。
王小雅一聽清醒過來,看了看自己半起的身體,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又看向王龍等人,麵無表情的王龍已經勒馬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神誌就像被勾去魂魄隻剩殘軀,其他人和王龍差不多跟在王武身後緩緩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透著一股瘮人的詭異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