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項是外來戶，村裏的宗廟薑梨一行人也沒有資格去進去，而老獵戶，薑梨更是不清楚葬在哪裏，幾個孩子也還小，顧項沒有帶他們去過，也不知道，所以也不用出門拜祭。隻要在家祭天神和灶神就可以。
祭完神，薑梨帶著幾個孩子鍛煉，在院子裏跑步和紮馬步。從顧姣和顧圓打架的第二天起，就是天天天如此了。
早飯是每人一碗雞湯麵條，還窩了個雞蛋，上麵飄著香蔥。雞湯鮮美，是除夕夜喝剩下的，麵條筋道，香氣撲鼻，熱氣騰騰，一家人吃得很是暢快。
年初一不殺生，午飯薑梨打算吃除夕夜吃剩的豬肉和雞肉。薑梨將這些豬肉和雞肉剁成肉丁，用油鹽醃製，再與米飯翻炒，加上薑梨種出來的豆芽和香蔥，很香。
晚飯薑梨打算做麵疙瘩，加點白糖，幾個孩子都愛吃。
年初一村裏人喜歡串門，蹭一蹭別人的吃食。但各家各戶都不容易，不會給紅封，除非是特別親的親戚。
小孩子也精明，知道哪家有吃的哪家沒吃的。像是隔壁王大娘家，就有好多小孩上門，薑梨家就沒有小孩過來。
薑梨鼓勵幾個小孩出門玩。
顧姣和顧圓挺想出去的，但顧晉不想。
薑梨也由他們。
顧姣和顧圓出門前，顧晉喊住他們了。
“你們的紅封不要帶出去。”顧晉跟弟弟妹妹說，免得別的小孩盯上。
顧姣和顧圓都很自覺地將紅封給哥哥保管。
爹爹不在，別的小孩都會搶他們的東西。現在他們還打不過那幫臭小孩，就先低調一點。等他們變強了，再把他們臉打腫！
薑梨看顧晉的眼神又複雜了，這孩子的心眼比她還多。
既然顧晉不出門，薑梨就帶著他回房間，繼續畫畫。而顧晉正在看薑梨給他抄的《大學》。
薑梨隻能說帶一個天才實在是太艱難了。
當時薑梨在房間裏畫話本子，顧晉看到了，盯了她兩天。突然對她說：“娘親，你會字？”
薑梨也沒有在他麵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還有點得意：“對呀，要不要我教你？”
顧晉說：“不用，我也會。”
薑梨驚訝了：“你會？會三字經嗎？”
顧晉：“三歲的時候就會了。”
薑梨：……她有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三字經，她六歲才開始學，不久前才背全，打算給顧晉默寫一本來著，現在好像用不上了。
“那你認識多少字？”
顧晉斟酌了一下：“基本都會。”
薑梨不信，給他出了一個生僻字“煢”。
顧晉說：“煢煢孑立的‘煢’。”
薑梨不死心，再出了幾個字，還出了幾個對子，結果顧晉一一應答。薑梨這下相信了。
薑梨慶幸，幸虧沒有將她背的三字經寫下來。她還想著抽個時間給他寫本啟蒙書。結果人家已經啟過蒙了，基礎比她還好。
薑梨苦笑。
薑梨覺得自己還是要有點用，當即讓顧晉出去，說自己要睡一會兒。
一炷香後，她醒過來，給顧晉默了一本論語。
薑梨寫字速度很快，字體工整，一手簪花小纂，看著很舒服。
次日早上，薑梨將她寫的論語給了顧晉，還興致勃勃地跟顧晉說：“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