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海關,進入遼寧地界。這一天行路中忽然大雨滂沱,雷電交加。厚德和蔡大膽穿上蓑衣,可是雨急風大,蓑衣還是不能遮雨。
二人急忙打馬,想快些找一處能避雨的地方,可是行至偏僻之處,根本沒有人家,隻好冒雨前行。
又走了幾裏路雨越來越大,大得連路都要看不清了。就在二人苦於無處避雨的時候,不遠處出現一座房屋。二人一看頓時有了精神。
催馬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座破舊的小廟,山門半掩,四周的圍牆,有的地方塌了一尺多高。他們趕緊將馬群趕到院中,又關上了廟門。
院中雜草叢生,破石、朽木東倒西歪。蔡大膽解開馬群讓馬信步在院中吃草。這廟是鬼王廟,前後兩層院子,前麵是大殿,後麵以前應該是僧人居住的地方。
後麵的房子基本都已經倒塌的不成樣子,就是前麵大殿看著還好。厚德和蔡大膽走進大殿:正當中站立一尊神像,赤裸上身,青麵獠牙紅頭發。
左右是黑白無常各拿哭喪棒,白無常頭戴高帽上寫:你可來也;黑無常帽子上四個大字:正要拿你。前麵還有一婦人跪在廊下,正對著黑白無常,貌似被黑白無常攝去了性命。身上掛著鐵鏈,背插勾魂索命的詔子。
厚德和蔡大膽看大殿一側還挺寬闊,地上還鋪了些枯草,就走過去想在草上休息。厚德脫去蓑衣放到一旁,蔡大膽走到枯草地上剛要坐下,突然身子往後一撤,喊道:“誰!趕快起來!”
厚德走過去一看,在亂草中有一人躺在地上,身上蓋了些枯草一動不動,不知死活。厚德和蔡大膽也怕粘上人命官司,誰也沒往前去,隻是在原地呼喚。
喊了幾聲,那個人好像有了反應。先是微微一動,而後發出了一聲呻吟。蔡大膽看看厚德說:“看這樣是個活的,過去看看吧?”
厚德點頭並和蔡大膽走了過去。看這人能有二十多歲,蓬頭垢麵,皮膚蠟黃,氣息微弱,看樣子,不久於人世。厚德拿來水壺給他灌了口水,並扶著他起來,靠著牆半倚半坐。
又給他喝了幾口水,並取出幹糧給他吃了幾口。過了一會兒,看這人緩過來一些。厚德問他:“你怎麼跑這來了,你沒有家嗎?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家吧。”
那個人說:他姓黃,今年才十八歲,家離這裏也不遠。前幾個月他無意中走到這個廟裏閑逛,無意中發現廊下跪著的那個婦人塑像很是好看,就伸手摸其胸。而後多次來廟必摸其胸。
有一天他照例到廟裏來,可是剛進廟門,就發現廊下這一女子竟然跟他說起話來。開始他也很害怕,但是後來他看這女人很是漂亮,也就過去和她交談起來。
那個女人說:你隻要把我身上的鐵鏈摘下,我便與你到後院**。這姓黃的就把這個女人身上的鐵鏈子取了下來,然後隨之去後院媾合。
如此反複多日,姓黃的身體每況愈下,到最後躺在這裏動彈不得,才被厚德他們發現。
蔡大膽聽完嗤之以鼻。厚德給這小黃把了把脈;這小子脈象微弱,應該命不久矣。厚德說得想辦法救他一命啊!
蔡大膽說:“你看他那個熊樣,分明就是自己找死,你還要救他?”
厚德說:“怎麼說也是一條命啊,再說他也沒啥大錯,年輕人嗎、我得救他。”說著德爺掐指一算,對著廊下婦人說道:“就是這個妖孽在作怪,先毀掉它在說!”
德爺說:“老蔡,幫著我先把它砸碎了再說。”蔡大膽本來心中便有怒氣,又是雨淋、又是救人的,這又要弄這假人,累了一天還不得安生,於是在大殿裏找到了半個磚頭,對著那個婦人雕像啪啪啪的一頓亂砸。
厚德也找到個石頭對著婦人一個勁的猛砸。嘩啦一聲雕像破碎,可就在這時候,竟然在雕像的肚子裏掉出一個泥胎,和四五個月的嬰兒大小相同。
厚德撿起泥胎,又看了看姓黃的那個年輕人,還真有幾分相像。厚德說道:“姓黃的小子把精氣神都給了這個婦人,現在砸碎了那個婦人,咱把精氣神再還給姓黃的。”
厚德抓住泥胎高高舉起,對著牆壁猛摔過去‘啪嚓’一聲,泥胎碎裂。厚德讓蔡大膽幫著又把泥胎的碎片撿起說:“老蔡,咱得找個家夥裝這泥胎,然後接點雨水把這泥胎碎片泡上,等一會兒把泡好的水給這小黃喝進去,他的病就好了。”
蔡大膽一臉的不願意,“這屁大個地方上哪找裝東西的家夥去啊!”厚德也不理他,一邊四處尋找一邊說:“老蔡你咋這麼不樂意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說了又不費我們太大力氣的事,你看你這不樂意的樣子!”
蔡大膽說:“我倒不是不樂意救他,我是看不上這樣的人,再說了這大雨滂沱的上哪去找東西裝這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