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信不相印,相決絕,忘憂忘你。」
這難道是……
眼眸一凝,端木寶華撥出劍,看著淺藍透白錚亮鋒利的劍刃,在劍尖處看到了解開自己疑惑的署名。
那裏用上古符文寫著「花月」兩字。
令狐夢一生醉於名劍寶刀鑄造裏,一生孤寡,死也無全屍,然而這樣的他,卻是深愛過一個男子,那名男子世間無人得知,他卻是曾在寨子裏的書庫裏看過相關的記事。
一名喚花月的男子寫的記事,上書一生孤寂,愛落幕成恨,至死方休,書末處有一句詩,那句詩就是劍上刻著的這句「心有信不相印,相決絕,忘憂忘你」。
***
“臥槽!!真是夠了——啊啊啊啊——”顧綾蘿大叫著追著前麵領路的秦朝謙而跑,追他們的不是洪水猛獸,而是足以碾死猛獸的三個精鐵所製的,快要填滿整條通道的大型鐵珠!
這令狐夢的機關能不能不要這麼變態?
一個踩錯腳,扶錯牆,等著他們的先是蜂窩,再是蛇洞,然後又是滾動的鐵珠!
“找,找到另外一條路了嗎?!”顧綾蘿馬不停蹄地跑著,問前方邊跑邊找路的秦朝謙。
“前麵有三條路——”秦朝謙頭也不回地用夜明珠照著前方,臉色微沉地想著法子解決追著他們壓的鐵珠,在看到某條稍微傾斜的通道時,走至左邊的分叉路,看到顧綾蘿跑來,連忙抓住她扯到身後:“不要再亂碰了,要扶就扶住我!”
提氣運功之時,他還不忘吩咐一路帶給他驚喜樂趣體驗的顧綾蘿。
“好啦!”顧綾蘿也是鬱悶得緊。
在鐵珠靠近他們之時,秦朝謙運功將它們送入那條傾斜的通道,順利地解決目前的困境,然而,他們完全沒料到,自己解脫了,卻換成通道盡頭的端木寶華受害了……
“哎,秦朝謙,你看這個——”顧綾蘿拿著夜明珠照著通道牆壁上,看似用劍刻畫上去的花紋圖案,還糊住泥土的臉頰皺起:“感覺在哪兒見過?”
“這是……”秦朝謙湊過去,看著上麵彎彎曲曲不成圖的花紋,拿起自己的劍對照上麵的紋路看:“是它。”
“咦?”顧綾蘿幾番對照也是驚詫:“真的誒,為什麼這裏會刻著上麵的花紋?”她仔細地看著看著,發現了些端倪:“越看這越像迷宮?”
按照走迷宮的玩法,顧綾蘿順著那些紋路中間的空子,用眼神走著試試看,可不論鑽哪個空子,哪個空子都是死路,根本就走不通。
“不是嗎?”顧綾蘿煩悶地撇撇嘴,轉臉見秦朝謙還是反反複複地看著牆上的刻畫和劍身上的花紋,好奇地眨眨眼:“怎麼了嗎?你發生什麼了?”
“你看這裏——”秦朝謙指著牆上刻畫的某一部分,又指指自己的劍:“從這個位置開始,它們的紋路發生了變化,好像缺少了什麼,然後這裏開始,又神奇地連接起來了。”
“哦?”顧綾蘿幾番作出對比,確如秦朝謙所說:“那是不是說,隻要找到缺失的這一部分,就可以破解到這玩意的意思了?”
“應當可以更清晰地看到它們是何意。”秦朝謙從袖中抓出那塊用來作印記的小石頭,對照著劍上的花紋,在牆壁上刻出另一幅圖案。
***
轟隆——轟隆——轟隆——
端木寶華從怪異的轉動聲反應過來之時,以親眼目睹自己進藏寶室的門,被碩大的鐵珠卡住封死。
“……”剛才的震動,是秦朝謙觸動的機關嗎?
看著鐵柱上印下的掌印,端木寶華眉目挑挑無語凝噎地想道。
這下……他要怎麼出去呢?
一顆倒好解決,問題是壓起來的三顆……
嗯,他還是另找他路吧!
***
秦朝謙將劍上的花紋完美地‘複印’在牆壁上,顧綾蘿連連驚歎:“你這功夫去到我們那,保準能發大財!”
秦朝謙額角刷下一排黑線:“隻是照著版畫而已,很簡單的。”
顧綾蘿白他一眼:“你就別謙虛了,我就是對著畫都畫不出這原汁原味的,你快看這裏!”看著秦朝謙畫到牆上的花紋,她指著兩處無法對接的紋路驚喜地道:“快,將兩部分對接不了的花紋畫一起看看!”
不等秦朝謙細看,恍如地震的顫動再次響起!
顧綾蘿一個沒站穩,朝後倒去,如今相比她摔著,更怕她又會胡亂觸動機關的秦朝謙,連忙抓住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第二次‘地震’了。
顧綾蘿有些不安地看著秦朝謙。
“許是寶親王破解了什麼機關吧?”秦朝謙抬起夜明珠,探查著兩邊空空如也的通道,看到他沿途留下的記印,端木寶華應當很快就能找到他們才對。
“可是……”顧綾蘿順著秦朝謙的目光看了看,心裏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對。
“你放心,寶親王武功高強,獨自一人應付這裏麵的機關綽綽有餘。”秦朝謙安慰道,拿起小石子又在一旁畫起兩幅圖案裏無法連接的部分。
***
“他們又觸動什麼機關了嗎?”怪異的顫動中,端木寶華自喃地說著,脫下外衫,翻找著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將自家媳婦兒應當會喜歡的寶物都放進外衫裏。
然後又拿了些如同石頭一般,尚未經過打磨的金粒子塞進懷裏,最後將外衫束成包袱背上,沿著牆壁敲敲打打,一不小心踢到旁邊的寶箱時,一陣細碎的異響哢噠哢噠地從地下傳出。
響聲越大,忽地有什麼掉落的聲音響起,隻見金子堆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稀裏嘩啦地塌陷,一個長方形的裂口,帶著幾個樓梯似的台階,展現在端木寶華眼前。
端木寶華走近,用那柄劍挑開遮擋住入口的金元寶,用夜明珠探著照亮這個密室裏的地下室,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裝修得特別別致細膩的房間,而披散的薄紗窗簾下,有個若隱若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