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秦朝謙找回來,替秦秀鈺治療的毒醫?顧綾蘿半斂的眉眼雖無力無神,但卻是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這個看起來三十多歲,長得還挺雅致,氣質清高的灰白衣衫男子。
“本王的王妃就有勞毒醫了。”端木寶華眉目還掛著憂愁,望著毒醫微微一笑,以表親和,剛才外室的吵鬧他可是全聽了去,對這絲毫不給皇帝麵子,一見又沒擺出自大狂妄譜兒的毒醫,倒是挺有好感的。
毒醫顯然知道端木寶華是誰,瞧他拱手以作行禮,便將手搭到顧綾蘿被眾禦醫摸到麻木的手腕上把脈。
一旁禦醫專注地望著,似乎在觀察,在等待這毒醫這回究竟能不能拿捏得好,又生怕這毒醫再一次搶了他們的功勞。
毒醫隨著把脈的時間,臉色越來越凝重,望著顧綾蘿的眼神兒也起了輕微的變化,那點兒變化靠得相當近的端木寶華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透徹顧綾蘿身體狀況彎彎道道的笑意。
他抬眸瞥了瞥端木寶華,又瞄了瞄那些虎視眈眈的禦醫,對著端木寶華搖搖頭道:“寶親王妃髒腑傷得很重,王爺為了護住王妃的心脈,沒少輸送內力吧,也正正因為這股內力,害得寶親王妃氣血不齊,互相衝撞。”
把脈得出的結果與所有禦醫無異,皇上進來之時,也聽到了,隨即眉頭也皺了起來,顧綾蘿當真傷得如此嚴重?
“那這些紅疹呢?”一禦醫道。
“這應當是為了加快治愈內傷,而服用了相克的藥物導致的。”毒醫道:“寶親王妃這傷急不得,短期內想治愈是完全不可能的,畢竟內傷與看得著摸得清的外傷不同。”
“普通大夫治這內傷重則三五七年,老夫厲害些,隻需要一年半載。”毒醫說至此話,透徹的眼眸微微彎起而笑。
“那一切麻煩毒醫了。”端木寶華眉目間的憂愁煩慮褪去一些,笑得真摯。
“不麻煩不麻煩,同樣的老夫診金比較貴,不知道寶親王能否接受得起。”毒醫眼底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狡黠。
“隻要能為蘿蘿減輕痛苦,再貴也不是問題。”端木寶華眸底的笑蔓延至唇角,與毒醫光明正大地進行著買賣。
“那老夫現在就給寶親王妃寫藥單子。”毒醫道。
婢女示意毒醫到床邊的桌案用筆墨。
毒醫在禦醫以及皇帝的目光下,洋洋灑灑地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藥方:“這方子七天得換一次,在服藥期間,王妃切勿再服用其他的補藥,以免藥藥相克,再導致長紅疹子的情況。”
“本王知道了。”端木寶華認真地記下。
毒醫將寫好的藥方子遞給那在旁等候的婢女,女婢接過去禦醫院抓藥,在途中免不得被疑心病重症患者皇帝的心腹太監,拿去‘複製’了一份。
皇上與禦醫離去,毒醫以寶親王妃服藥過後,還得把一次脈而留下,秦朝謙則被皇上傳至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