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合適的時機吧!”端木寶華安撫似的以內力融彙掌心,一輕一重地揉著顧綾蘿的背,替她舒展筋骨。
顧綾蘿舒服地閉上了眼,揚唇正欲說話,清淺悠揚如晚風的簫聲,哀哀而起,從喉嚨溢出來的話語一改,頗疑惑地道:“這麼晚了,誰寂寞空虛冷吹簫擾人清靜?”
端木寶華心底也是疑惑,卻沒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而是淺笑著道:“蘿蘿知道這首曲子嗎?”
“啊?”顧綾蘿顯然是不知道,睜開眼好奇地望著端木寶華,原主顧綾蘿為了吸引喜愛聲樂的端木靖注意,倒是對這個時代的樂器曲譜很有研究,但這一首曲子,她沒有任何印象。
“這首曲子叫「訴情衷」,是一個自小就在深閨中寂寞長大的千金小姐,寫給隻見過寥寥幾麵,便去了參軍的未婚夫的。”端木寶華悠悠道。
“這麼有故事性?那後來呢?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嗎?”顧綾蘿聽著那哀哀如晚風哭泣的笑聲,話出口卻微微皺起了眉。
端木寶華搖搖頭:“後來那男子負傷而歸,女子卻因為家道中落,被賣到青樓去了;男子念情尋尋覓覓,可女子幾番輾轉,卻已嫁作人婦了。”
“緣失之交臂,分無法力挽狂瀾,便注定不能白頭偕老。”有時候愛情就是這般兒戲,說到底感情不過是生活的調味劑,隻是有些人重口味,少了這調味劑過不下去,而有些人認為平平淡淡也沒什麼而已。
“命運既然要弄人,自己就得以造化去改變。”端木寶華抬手撥開顧綾蘿額際的碎發:“想聽這個故事的後續嗎?”
“快說!”
“男子舍不得女子,心思百般掙紮過後,與女子一家為鄰,娶妻生子;男子與女子想要以續自己心底的遺憾,就讓自己的兒女定下婚事,後來,女子的兒子長大後,去了參軍……”
“等等。”顧綾蘿額角有不好預感地刷下一排黑線:“後來不會是,男子與女子的兒女重蹈他們父母的覆轍吧?”
端木寶華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微微頜首。
顧綾蘿嘴角抽成狗:“後續不會是你亂編的吧?”
“你說呢?”端木寶華學著顧綾蘿的樣子,調皮地眨了眨眼。
“我就知道!”顧綾蘿白了端木寶華一眼:“我也給你說過故事吧!”
“洗耳恭聽。”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有條河,河邊有座庵,庵裏有個老尼姑和一個小尼姑,有一天,老尼姑對小尼姑說,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
聽著顧綾蘿如此繞了兩遍後,端木寶華腦袋有些暈眩:“蘿蘿,老和尚和小和尚在與老尼姑和小尼姑比賽誰先暈過去嗎?”
“哈哈哈哈哈哈!”顧綾蘿喜滋滋地在端木寶華懷中笑起來,一手捏著他下巴道:“讓你說那麼狗血的後續逗我!下次要胡掐也掐點有質量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