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其領導能力也相當出眾,短短一個月就把太宰手下所有恃才傲物的刺頭降伏,一盤散沙的隊伍被整合成軍隊樣聽從指揮的強勢團體,近期甚至給黑蜥蜴帶來不小的壓力。
由於某人“因為大家在一起就非常joy,而且joy讀起來也非常順嘴,所以就這麼定了1這樣的說辭,於是這個團體對外稱自己為【joy組】。
織田作之助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麵前出現了一隻白皙修長的手。
“你好,我叫桂小太郎,目前是太宰殿忠實的仆人,很高興認識你,織田作殿。”
“我也很高興能認識您,還有,我的名字叫織田作之助,織田作隻是太宰起的綽號。”
太宰在一旁嘟嘟囔囔,“這裏應該吐槽為什麼是我忠實的仆人才對吧。”
不過並沒有人理他。
桂了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隨即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明明沒轉頭,卻精準地抓住了太宰蠢蠢欲動溜向酒杯的手。
“聽說您是太宰殿為數不多的好友,平時又無緣見麵,於是今天想著冒昧打擾,是否能遇到您,實在是幸運。”
織田作之助讚同地點了點頭,“太宰的朋友確實不多。”
“喂!這裏倒是反駁一下啊織田作1
一個滿是槽點的電波桂和一個從來不會吐槽的織田作,兩個脾性相近的人仿佛遇到了知己般相談甚歡,一聊就是兩個小時。
從路邊遇到的一隻貓聊到中午吃的辣咖喱,再到自己寫的小說和家裏養的幾個孩子,然後是太宰的一係列不靠譜行為……
談話接近尾聲時,太宰已經撐不過困意,趴在吧台上睡著了。
麵前玻璃杯中的牛奶已經被人喝了大半,殘留的乳白色掛在玻璃杯壁上,在昏暗的燈光下有種溫柔的光澤感。
“你喜歡太宰嗎?或者說,你覺得太宰是個什麼樣的人?”
織田作突然問了一個在這樣的氣氛中略顯奇怪的問題。
黑發柔順披在肩頭的女人眨了眨眼,卻似乎並不意外他會問出這個問題。
桂回頭看了一眼吧台上熟睡的少年,琥珀色眼眸中滿是認真之色,斟酌半晌後開口。
“過於早慧,言語尖銳不留情麵,喜歡惡作劇和戲弄大人,惹是生非的能力一流,明明沒有傷卻喜歡在身上纏繃帶的中二病,一不留神就會邁向黑暗的極端分子。”
語氣堅定,真實到織田作之助想為自己的友人辯駁都悲哀地發現無處下手。
而剛剛還精準挑出了一堆太宰身上的缺點的黑發女人,卻在看到因酒吧門口透進來的涼意而蜷縮身體的少年,把自己身上的白色羽織脫下來披到他身上。
羽織很寬大,把太宰從頭罩到小腿。
材質柔軟的羽織還帶著她身上的溫度和微醺的淡淡酒香,太宰稍微動了幾下,隻覺得周圍都是喜歡的味道,於是把腦袋從臂彎裏抬起來,露出線條流暢的俊秀側臉。
眉眼舒展,嘴角微翹。
看著少年慢慢放鬆下來,她繼續說道。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更容易受傷,比普通人更害怕寂寞,無聲地等待著一個人把他從黑暗中拉到太陽下把渾身的黴菌和灰塵曬幹吹落。”
“他在向所有人求救,但是沒有人聽到這聲音,又或許有人聽到了,隻是也無能為力。”
女人的聲音輕的像是一捧月光下的蓬鬆新雪。
“但是總要有人去把發黴的被子拿出去曬一曬。”
桂直直地看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織田作之助。
“你呢?”
她反問。
織田作之助隻是放下手中的酒杯,注視著桂的眼神平和又寧靜,“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四目相對,幾秒後似乎達成了什麼共識般同時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重新認識一下,桂小太郎。”
“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看著少年被女人以最貼心的公主抱方式帶著離開酒吧,嘴角的笑意是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柔軟。
真好啊,太宰。
終於有人願意走進你的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