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房間裏一片狼藉,地上堆滿了空酒瓶和玻璃碎片,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仰麵躺在地上。
“滴滴滴——”被隨意丟在一旁的手機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女人皺了皺眉,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這是在哪?
沈初環顧四周,眼神疑惑。
頭痛欲裂,腦子裏突然湧起大量的記憶,有人物有對話,聲音嘈雜,腦子裏嗡嗡作響,似乎有人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眼前似乎還有無數場景畫麵撲麵而來。
她用手支撐著額頭喘了好幾口氣,腦子才稍微清晰了一點,伸手摸了摸胸前,裏麵的心髒在正常跳動。
她又活過來了。
沈初眉頭又重新皺起,但還沒來得及有其他感想,地上的手機又重新開始劇烈抖動。
她一愣,伸手拿過那個黑色的長方體物件,跟隨本能按下了那個綠色的接聽鍵,一把憤怒的女聲從手機裏噴湧而出:“沈初你到底在幹嘛?電話不聽信息不回,你還記不記得今晚有節目要錄了?”
“我……”剛說了一個字,就發現聲音沙啞得不行,沈初斟酌了一下,卻發現不知道要說什麼。
但是好像對方並不在意,繼續劈裏啪啦地繼續說道:“你趕緊把自己收拾一下,我快要到你那邊了,接到你就要立刻走了。”說完還不等她反應,便掛了電話。
沈初看著重新黑屏的手機,愣了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頓時間覺得身上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卻差點重新昏厥過去。
原身身上隻穿了一件抹胸和三角短褲,除此之外身上再無著寸縷,白晃晃的大腿和手臂都裸露在空氣中,就連胸前的風光,低頭便能一覽無遺。
這……這成何體統!她雙臉一紅,伸手抱住雙臂,環顧四周,本能地想找件衣物蔽體,卻無意中看到了掛在牆上的鏡子,鏡子中的人臉毫無防備地衝進視覺,她雙眼一瞪,幾乎是下意識地尖叫了一聲。
這臉上塗的都是什麼東西?
紫黑色的嘴唇上泛著青,眼皮上粘著黑糊糊還閃著光的粉狀物,臉上還煞白煞白的。
嘔,像女鬼。
她抬起手抹了一把臉,發現沒抹掉,隻好走進衛生間用水衝洗。
但不一會兒,房間外的門突然砰砰響起,她隨手抓了件毯子披在身上,就匆匆跑去開門。
隻見門外站著一個身穿灰色職業裝的三十出頭女性,正在拿著電話說著什麼。
看到沈初開門她後便掛了電話,看著她倒吸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怎麼搞的?我在電話裏怎麼跟你說的?”
說著便把沈初往門裏推,風風火火地叫她換衣服,一邊給她化妝一邊嘴裏不停地數落她:“你就不能給我省點心嗎?我這又給你當經紀人又當化妝師還兼任助理的容易嗎?”
“這個綜藝是我好不容易才幫你搶到的,以前那個經紀人怎麼給你安排的我不在乎,但是如果你想以後發展好就得好好聽我的。”
沈初一臉懵逼地被她安排,最後被按著坐到了保姆車上,才有空喘一口氣。
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場景,剛剛驚疑不定的心慢慢沉靜下來,腦子裏開始梳理前因後果。
前座上的幹練女人是她的新經紀人,莫珊。她們都隸屬於星辰傳媒,這家公司曾經在圈內也輝煌一時,隻可惜如今扛得起門麵的盡皆出走,連她這個剛出道不久的流量小明星也成了小台柱子。
沒錯,她成了幾千年後一個黑料滿天飛、黑粉無數活粉沒幾個的黑紅小明星。
但她本來是大周朝的第八代皇後,那天在中秋宴會結束後,她領著眾人到湖邊放燈祈福,卻不曾想到腳一滑栽進了湖中。
最後雖然被救了上來,但是受驚之下還是病倒了。
本以為幾天就能好的小病卻越來越嚴重,到最後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最終還未等到來年春天,她便死了,一睜眼便來到了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沈初揉了揉太陽穴,有點頭疼,腦子裏的回憶其實並不完整,隻有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能讓她大概了解自己目前的處境。
前邊的莫珊打完最後一個電話放下手機,然後又開始囑咐她:“這個綜藝雖然算不上什麼特別好的節目,但是放在蝸牛台上播流量也還算可以,而你目前的情況的確也接不到更好的了,你在上邊好好表現,然後我再幫你留意一下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