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疤男一邊說著下|流的語言,一邊離她越來越近,孟時笙心中恐懼不已,手指不住地發顫,強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開口:“你你別亂來,我哥哥他們就在附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都說了呀,你哥哥來了才好,不如小娘子大聲呼喊將他引過來吧哈哈哈”
“我們這麼多人還能怕了他不成?”
“我告訴你,今日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跑不掉了,乖乖把我們伺候舒服了,或許老子還能發發善心放你們一馬,要不然”
那刀疤男變了臉色,邊說著威脅的話語邊露出□□,神情猥瑣。
眼看著就要離她越來越近了,孟時笙看著旁邊的一捆竹棍,想著他要是敢再靠近,自己就用這些棍子和他們拚了。
突然間,林宴安猩紅著眼從背後踹了那刀疤男一腳。
那群人的注意力都在刀疤男和孟時笙身上,沒想到林宴安會突然反抗,一時間都反應有些遲鈍。
林宴安踹完刀疤男隨即轉過頭厲聲向她大吼一聲:“快跑1最後看了孟時笙一眼,轉身便和那群人扭打在一起,有人想要向孟時笙走去,都被他攔了下來。
見她還不動,他又怒斥一聲:“還不快跑1
孟時笙不再猶豫,扭頭就向巷子口跑去,再不敢回頭隻能憑直覺快速邁動雙腿不斷地向前跑著,汗珠從額上一滴一滴滲出,她也沒有察覺。
林宴安剛才望向她的那一眼,不斷在他腦海中播放,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眼睛猩紅發狠,裏麵有著狠戾,暴怒,還有一絲決絕,孟時笙和他相處這麼久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她不停地跑著,不知跑了多久才敢回頭望了一眼,沒有人追上來,仍絲毫不敢鬆懈,不停地向前跑著,祈禱著孟時衡他們不要走太遠,林宴安那邊應該撐不了太久。
但幸好,她剛跑進街市,便看到了正在四處尋找著什麼的孟時衡和柳逸邈他們,孟時笙神色焦灼,顯然十分著急。
她停了下來,吞了口口水,大聲向他們呼喊。
第一個聽到她聲音的便是孟時衡,他循著聲音看見她之後,便大步向她走來,見她麵色通紅,發髻淩亂,一臉的擔心與急躁:“你去哪了,怎麼會成這樣子,你身邊跟著的人呢,他跑了?”
孟時笙緩和了下氣息,簡答敘了下她們剛才的遭遇,柳逸邈他們也緊跟了上來。
在聽到孟時笙的講述之後,一群人快速向著孟時笙剛來的地方返去。
“艸,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這群人是活的不耐煩了嗎?”孟時衡邊走邊破口大罵。
孟時笙一路內心煎熬,她十分怕林宴安有什麼意外,那群人那麼多他顯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要是下了死手可就完了,她越想越焦急越害怕,內心不斷祈禱著,恨不能立馬就見到他
等到他們趕到時,林宴安仍和他們扭打在一起,臉上和身上比起她離開時傷痕更多,但明顯那群人也沒有占到多少便宜,身上也都負傷不少。
孟時笙無比慶幸自己讓他去跟著段師父練武,不然今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們都給我住手1孟時笙大喊一聲,那群人卻都打上了頭,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柳逸邈和孟時衡也都加入了進去,那為首的刀疤發現柳逸邈後立時停了下來,神情畏縮,顯然他認識柳逸邈。
孟時衡也發了狠,他自幼習武,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個個兩三下就被撂倒在了地上。
孟時笙立馬上前去扶住了林宴安查看他的傷勢。
“你沒事吧”她聲音帶了顫音,見到林宴安麵上青紫交加的那一瞬間,鼻子一酸眼睛有些發熱,沒有忍住一低頭淚珠落在了林宴安的袖上。
“是不是很痛?”她顫抖著手撫上他臉上的傷痕,淚珠不停落下。
林宴安如墨般漆黑的眼睛落在自己那被淚水洇濕的袖口之上,眼中波濤翻湧。
很快他又將眼神定在了麵前不停落淚的少女麵上,也學著她的樣子手緩緩試探地撫上她的麵頰,用拇指拭去她麵上的淚水。
他有些無措,麵對眼前不停落淚的少女,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心中那本暴虐橫行的戾氣在見到她落淚的那一刻瞬間被撫平,隻剩下無措和一種他自己說不明也道不清的陌生感覺,比初時那暴虐的感覺令他更難已自控。
“不要哭。”他聲音嘶啞,想要說出更多安慰的話語,好讓眼前之人停止落淚,卻怎麼也說不出更多,隻有無盡的浪濤在心中翻滾。
本想為她拭去淚水,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早已沾滿了髒汙,撫上她臉頰之後劃出一道汙痕,那汙痕被隨之而來的淚水衝刷沿著她的臉頰淌下,最終落在她腳下的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