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世界是這個走向,”江流抹了把臉上肉渣與腦漿血液的混合液,眼角神經質的抽了抽“我就和那些個不靠譜的小樂色們去看喪屍片了。”

甩了甩手中略微有些變形的鐵棍,她砸爆最後一個喪屍的頭後瞬間脫力的坐到地上狠狠喘了口氣。

“一覺醒來天翻地覆,這都是些什麼事兒……”鐵棒掉地,在這片被肅清的空間裏發出叮呤咣啷的聲響。

江流嫌棄的看了眼身上沾著數不清的混合物的衣褲,拖著疲憊的身子挖出喪屍腦子裏的晶核。

“雖然一直有在看末世文,但每次親自去挖喪屍腦殼都還是覺得好惡心。”忍住幹嘔的念頭她走到洗手池旁打開水龍頭認真的開始清洗那些還沒有鵪鶉蛋大的透明晶核。

身為一名搶奪者,江流毫不猶豫的對躺屍的喪屍戶主們表達了自己的嫌棄後鳩占鵲巢。

喪屍的屍體被她扔出門,而她在打掃幹淨這間房子後哼著小調兒去衣櫃拿著原戶主們的衣服走進洗浴間。

喪屍病毒爆發之後,整個世界就像是打破格局重新洗牌一樣,不論是社會觀念還是道德觀念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大清理摒棄,在黑暗中滋生的肮髒欲望此刻毫不猶豫的站在了陽光下。

從最先開始的超市掠奪到對老人孩子的遺棄,一切的一切發生的理所當然。沒有人對這樣的行為表示譴責,也沒有人站出來指責別人。

人都是自私的,隻要自己活著,那麼什麼都能丟掉。或許末世開始的第一天還有人顧及家人與朋友的安危,但是整個世界淪陷一周之後,為了自己心底的私欲,被丟棄的老人孩子也越來越多。

世界崩盤,人類開始被清洗,核電站發電廠直接停運,僅有因為使用太陽能這種綠色能源的家庭還有電可以使用,而其他時候的照明則是靠著喪屍腦內的晶核。

至於衣食住行,大概也就除了食和住,其他的都不成問題。

把自己洗刷幹淨,江流盤腿坐在沙發上閉眼修身養性,耳邊是手機裏在末世之前下載好的音樂。

濕漉漉的長發還在往下滴著水,而長發的主人早就睡的天昏地暗。

畢竟還是個初入社會的大學生,麵對這樣的世界也隻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思,像末世文裏什麼找到病毒源頭,帶領一眾小弟大殺四方這種熱血中二的心思還不如思考明天早上吃什麼來的實際。

在末世裏打打喪屍,找找住宅吃吃東西,偶爾思考思考喪屍會不會進化這種讓人心底寒涼的問題,江流也算是過得不錯,直到當她真的對上了一階喪屍的時候。

要怎麼描述這種操蛋的心情呢……

江流一邊內流滿麵一邊加足馬力撒丫子狂奔,這不科學啊這絕逼不科學吧才末世第一個月就出現一階喪屍啥的絕逼不科學吧!

如果說普通喪屍跑起步子像青年每日的晨跑速度的話,那麼一階喪屍絕對就是晨跑途中那些騎著小黃車的騎行者。

速度差距不要太讓人心酸。

在公路的車流中左閃右躲,江流一路衝進屋子迅速關上門才真正的結束了和一階喪屍打照麵的尷尬局麵。

誰安心誰缺心眼兒,就那在喪屍爪下堪比豆腐塊似的鐵門擋得了一時可擋不了半個小時。

和著令人牙酸的撓門聲,江流將鐵棍拴在腰間把屋子裏所有的床單係成一條長長的繩子後甩出窗外,她強撐著用酸麻到宛若抽風的手滑到樓底再次撒丫子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