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6章 番外(1 / 3)

大蒜外瓤剝掉, 隻剩薄薄一層內皮,再用清水清洗幹淨,冷卻的白開水裏放食鹽, 白酒,霜糖, 白醋,將瀝幹水分的白蒜浸泡入內,然後, 封壇。

溫禾做完滿滿一大罐糖蒜, 額心沁出點汗珠, 她揮袖擦掉,唇角勾出一抹笑。

她們家糖糖大魔頭近日嗜好吃糖蒜, 一日三餐, 必要就著飯菜啃幾瓣。

為了討好赫連斷, 她幹脆親手泡製一罐糖蒜。

連著七天,赫連斷不開心。

魔陰王朝亦陰了七天, 頭頂壓了一層霾雲,卻沒掉下一滴雨,整個魔陰王朝的臣民倍感壓抑。

其實,魔陰王朝此番陰雲天象,純賴溫禾。

現如今折丹上神歸位,仙界卸掉除魔的包袱, 將赫連斷打仙族通緝黑名單上剔除。

畢竟, 上神在,赫連斷再有本事,亦掀不起大浪來。

折丹上神未將大魔頭鎮了殺了,他們仙族不好跟大魔頭硬剛, 士要是剛不過,隻好睜一眼閉一眼,任由赫連斷返回魔陰王朝,當他的逍遙快活魔頭子。

眾妖魔曉得此消息,集體糾結是否重返魔陰王朝,做赫連斷手下臣民。

雖然大魔頭實力擺在那,但他極其情緒化,君後跳爐後,赫連君上於王朝大開殺戒的陰影仍徘徊眾妖魔心頭。

雖然投奔魔頭能免於仙界打壓,外界欺辱,但隻怕魔頭又受什麼刺激,大家還得搬家。

搬家是小,一不小心成為魔頭手下炮灰才是關鍵問題。

眾妖魔保持觀望態度,陸續有被仙族欺負狠了,缺乏安全感的妖魔族眾,重返魔陰王朝。

商弦月上位天帝,進退有度,很有手段,為天地間的和平,認命白烏為仙魔和平大使。

於是白烏往天宮任著司命星君一職,又兼之魔陰王朝右護法,仙魔一眾上趕著討好,不可謂不風光。

諸位妖魔族長見魔陰王朝局勢大好,再加上魔陰王朝近來天象不錯,晴空萬裏,可見赫連君上情緒穩定,一撥帶動一撥,幾日不到,魔陰王朝出離的妖魔折返大半。

天朗氣順,溫禾騎著鸞扇,於魔陰王朝犄角旮旯瞎溜達,逛魔陰集市,幫廖橐駝種花種樹,追著小蜂將軍去懸崖采蜜。

溫禾猜,小蜂將軍正值中二期,每每見到她後,表麵上敷衍行個禮,然後就是一副漠視態度,好像這樣的自己十分酷帥有男人味。

甚至她湊近他一點,他趕忙退避三尺,甚至掉頭便走。

嘿!這小狼蜂,夠勁,溫禾擼袖子又追上去,軟硬皆施讓小蜂將軍帶他去蜂巢穀,摘黑蜜。

由於小峰將軍離她距離過遠,疏於護衛,溫禾摘蜂巢時,被一隻大號黑蜂蟄了屁股蛋子。

溫禾屁股著火似得跑去跟無生藥師討解蜂毒的丹藥,內服一株紅丹後,又火急火燎回了小廂房,憑著感覺給自己的臀,抹了層清涼藥膏。

紫蘇藥膏抹上去,刺痛消失,但被蟄的地方起了個大紅包。

無生藥師說,黑蜂之毒雖非什麼厲害之毒,但愈合極慢,隻得慢慢等。

足月後,被蟄出的紅包自會消去。

溫禾心內委屈,想去魔頭霸霸懷裏撒個嬌。

方進門,瞧見寢殿內擺一張驚世駭俗的水玉雕花大床。

魔頭平日慣用的那張寒冰床被抬到犄角旮旯,同那張可容納十人睡的水玉床相比,寒磣的不行。

近日她一個人逍遙快活,是因赫連斷忙著親自打造一張睡塌,沒空膩歪她。

也忒大了點,溫禾正孤自感慨時,赫連斷無聲無息打殿外走進來,唇角掛著隱忍笑意。

“為夫親手為迎接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打造的睡塌,要不要上去試試,應該很舒服的。”赫連斷說。

原是為了方便滾床,魔頭真有心。

溫禾毫不羞澀,一蹦三尺高躥上去,往床上來回打個幾個滾。

赫連斷站在塌前,瞧著床榻上妙曼的身影滾來滾去,不由得瞳孔加深,一揮玄袖,封了門窗,長腿一邁,坐上睡塌,一手握上正躺床上捂嘴傻笑的蒜苗的手腕,他身子欺下去,於她耳邊說:“洞房前有什麼要說的。”

怎麼莫名想起死刑犯上刑場,監斬官問有沒有什麼遺憾要說的……

溫禾又噗嗤一笑,溫存的洞房被大魔頭搞得這麼嚴肅,真是另類。

然而笑著笑著,彎起的唇角緩緩僵住,井非她不想圓這遲到已久的洞房,而是她屁屁上有個被毒蜂蟄出的大紅包,這……可能影響夫妻生活。

看著不好看,摸著也降興致。

畢竟大魔頭臉蛋身材完美,她竟然有那麼一丟丟小自卑。

於是溫禾握緊順著領口四處探索的修指,鏗鏘有力道:“不行。”

赫連斷濃鬱的眉眼一怔,聲調不滿道:“你我是夫妻,你竟不願意。”

赫連斷說著,手指卻不老實,溫禾趕忙坐起,死死摁住撩火的手,“嗯……不是不願意,而是……”

她絞盡腦汁搜羅借口,倏得眼前一亮,“你還沒給我足夠的安全感,你知道麼,姑娘家家的大多缺乏安全感,待你給我想要的安全感,再洞房不遲。”

赫連斷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另一手輕鬆挑開少女衣帶,摸了一手柔軟,“本君不能給你安全感?扯什麼,是誰一遇危險便往我身後躲的。”

溫禾手忙腳亂阻住對方指尖再次的點火,“你忘了麼,你說過以後聽我的。”

赫連斷以覆身的姿勢,足足瞪了蒜苗一炷香,溫禾更是回瞪的眼圈發紅。

最終,赫連斷起身,一甩袖子,走出大殿。

溫禾盤腿坐起,抹了把汗。

大魔頭跟小媳婦似得,生了氣就往外跑,反正她是不會哄回來的。

一哄,肯定哄床上去了,她得等那個不合時宜的紅包消下去。

之後,本是碧空無雲的魔陰王朝,陰了七天。

溫禾受不了魔頭那怒抑中略帶幽怨的眼神,幹脆給人做了糖蒜吃。

糖蒜讓黑檀捎進去,溫禾回小廂房的床上躺著睡不著。

抓心撓肝的。

她一早想睡大魔頭,但為了完美的洞房體驗,隻得忍了。

同時她深感遺憾,其實之前魔頭若非要洞房,那天事早成了。

她也不是那麼太在意那個紅包的。

他一邪魅狂佞大魔頭,怎麼那麼克製呢。

若他拉過去硬親,扯了衣裳就淦,她也不是那麼抗拒的。

是該慶幸魔頭尊重她,還是應該悲哀魔頭不行。

他是不是真不行?

哎!溫禾在唉聲歎氣中睡過去。

夜深,赫連斷無聲無息出現在少女塌前。

不知這小東西又再搞什麼,要不要直接上。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可是一朝君王,妖魔頭子,酷帥狂霸不講道理。

覷著人睡得溫甜的小臉,柔軟起伏的胸膛,以及不堪一握的腰肢。

赫連斷的手,觸上少女中衣衣帶。

輕輕巧巧扯開,倏地,床上少女眉頭一蹙,一聲嚶嚀。

赫連斷嚇一跳,猛然收回手,有種做賊被當場抓破的罪惡感。

可惡!

他堂堂大魔頭怕媳婦怕到如此程度,丟死個人。

赫連斷背過手去,瞧著蒜苗翻個身,嬌嫩的唇角咕了幾句囈語,很快又陷入深眠。

他掩下眸底欲念,悄悄給她掖好被角,走出屋去。

算了,他自己回屋解決去。

當天夜裏,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赫連斷lol:又是睡不到媳婦的一天。

溫禾坐在窗前,啃著黑檀打墨護法院中新摘來的帶著露水的甜瓜,心裏頭苦得很。

小心眼的大魔頭居然同她冷戰。

不就是不給洞房麼,至於麼。

難道不曉得破壞夫妻感情最大殺手之一,便是冷戰麼。

連著好幾日,大魔頭居然不來瞧她,再冷下去,離婚不遠了。

溫禾仍了手裏的花皮瓜,將頭上的一支水仙琉璃簪扯下,藏到妝奩小盒的底層。

然後大大方方走進魔頭的寢殿,鬼子進村似得,東瞄西逛,做出尋東西的模樣。

其實,她餘光密切注意魔頭的動靜。

那廝正襟危坐桌案,正讀一冊黑底封麵書,離得遠,瞧不清封皮上的字。

坐椅子上的赫連斷瞧見蒜苗賊眉鼠眼往寢殿內探來探去,他表麵上不往對方身上瞥一眼,實則餘光掃著媳婦動靜。

瞧她那樣子,像是在尋什麼物什。

餘光覷見蒜苗朝桌案走來,赫連斷不動聲色放了手中《哄媳婦三十六計》,抬手拾起擱在桌角的一冊巨大巨厚的《魔陰朝典》津津有味讀起來。

溫禾湊近桌案,本就是瞧瞧魔頭正讀什麼書,不知魔頭是否故意,拿《魔陰朝典》給壓了個嚴實。

見魔頭絲毫沒有理她的征兆,溫禾暗中撇撇嘴,繼續裝模作樣四處尋東西。

捏著厚典邊角的赫連斷,隻要餘光瞥見蒜苗背過臉去,一雙眸光便黏答答往人身上瞅。

待蒜苗稍轉回頭,他立馬偏過頭,正兒八經看書。

堅決不能士動理她,否則裏子麵子全丟了。

不給洞房。

天理難容!

溫禾往寢殿溜達了三個大圈,大魔頭居然真不睬她。

哎,狗子果然變了。

溫禾心裏來氣,幹脆放開手腳,爬床掀被,二哈上身一般,翻箱倒櫃,牆角的燭台都給拆個稀巴爛,叮叮咣咣弄出的響聲一聲比一聲大。

讓你看書,看毛線書啊。

看我看我。溫禾心底碎碎念。

赫連斷終於尋到個像樣的借口,將視線往蒜苗身上瞥去。

他放掉手中厚典,聲調沉悶,“放肆,造反麼。”

溫禾戳了戳頭頂懸盤的空空發髻,“我的琉璃簪不見了,你看見沒。”

赫連斷冷哼:“這事不應該問黑檀麼,本君從不做打掃一事。”

本君本君本君你個頭,溫禾心底詛咒,嘴上卻頗為遺憾道:“本後先前問了黑檀,黑檀及手下均未瞧見,看來君上也不知,打擾了,告辭。”

言罷,幻出鸞扇,大步往外走。

赫連斷再聽到蒜苗口中的君後二字,一瞬間氣消了不少。

他心道,他還真好哄。

又見蒜苗走出門後,騎上了鸞鳥,他立馬飛去空中,擋在即將飛天的鸞鳥前,“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