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及時扶住了軟倒昏迷的謝疏寒, 將人抱在懷裏。
喜服是繁麗錦繡的鮮豔紅色,越是喜慶隆重,越襯得謝疏寒臉色蒼白。
高台之下, 挺身而出的大能身形已經掠至眼前。
一旁的沈懷夢出招攔了一下, 可惜她修為低微, 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陸衍分給對方一絲注意力,不慌不亂彎腰將謝疏寒打橫抱起, 旋即嘴唇微張, 輕聲念了一句什麼。
霎時間宗門護持大陣閃過一絲微光,驟然將那大能掀翻在地,直擊陸衍的攻勢也消解得一幹二淨。
“你——!”大能從地上爬起, 對陸衍怒目而視。
“諸位遠道而來……”陸衍抬了抬眼, 掃過高台之下被護山大陣這招所攝的一眾賓客,“想必不是千裏迢迢特意來天衡宗撒野的。”
“既是前來赴宴,那便該有個賓客的樣子。”陸衍直視高台下那位大能,“想在我天衡宗的地界裏大顯神威, 不說掌門長老如何作想,起碼護山大陣便不應允。”
陸衍的話說得在理, 在別宗地盤上對別宗弟子下手,被敲打敲打無可厚非。
但因心魔猖狂, 他太過目中無人的態度惹得那大能怒極。陸衍這波仇恨值直接拉滿。
“陸衍!你雖天資卓絕, 被譽作這一代年輕修飾裏的第一人。但這便驕傲自負,目下無塵了嗎?”
“天衡宗竟然任由你當眾行忤逆人倫、擾亂綱常之事!!!當真可笑至極, 這便是天衡宗、是天下第一宗門嗎!”
那位大能言辭激烈,一席話倒也惹得不少人出聲附和。
陸衍隻覺得聒噪,沒有心情再應付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他低頭看見懷中的謝疏寒臉色越來越差,在昏迷中眉心也越發緊蹙、臉色更加慘白, 像是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陸衍抱著謝疏寒轉身離開,想去找醫修來為謝疏寒探一探脈,可卻被其他人攔住:
“陸道友,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會與玄光仙子……那般親密?”
“怎麼不見徐掌門?你們宗門的其他峰主長老呢?怎的無人管事主持大典?”
更有些敬仰、尊崇楊錚的修士情緒激動的質問道:
“我等來參加朔星仙尊與玄關仙子的合籍大典,但朔星仙尊呢?!為何不知所蹤!”
“哪有弟子替師尊成親的道理?甚至、甚至……”無顏描述二人當眾親吻事跡的修士唉聲歎氣道:“唉!荒謬至極,作孽啊!”
也有其他人反駁爭論:“夠了!陸衍此舉想必有內情,待日後等天衡宗解釋便是!”
“你們沒見玄光仙子已經昏過去了嗎,先放陸衍離開去為玄光仙子瞧瞧病再說。”
“是極,朔星仙尊不見蹤影,而玄光仙子又不知為何如此,天衡宗諸人也不露麵,想來今日必然有事發生。”
“陸衍已經說過那樣的話了,你們卻還說有內情?你們瘋了嗎!我看就是陸衍狼子野心覬覦師娘,枉顧人倫!其罪當誅!”
台下眾人各持己見,互相爭奪議論起來,吵鬧不休。
陸衍眉眼沉沉,被這群人惹得暴躁不已,胸腔中的暴戾幾乎克製不住時,忽然有一道平淡威嚴的女聲傳來:
“——肅靜。”
同聲而至的,是屬於渡劫期的大能威壓。頓時便控製住混亂的局麵,隻剩寥寥幾位修為高的賓客泰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