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場秋雨,酒館老板咬牙切齒的站在門口惡狠狠的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今天這衣服怕是又晾不成了。
“這該死的鬼天氣,比那朝廷還不靠譜…”
搖搖頭,酒館老板垂頭喪氣的走了進去,這賊老天哦,又怎麼可能會在意他們這些螻蟻百姓的死活。
酒樓不大,上下一共就這麼兩層,但這小小的兩層此刻卻人滿為患,男女老少皆有。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酒館的東牆卻是空出了一大片位置,那東牆好似有那麼一道結界,哪怕這酒館中已是十分擁擠,卻也沒有人逾越半分。
往那東牆望去,隻見那滿滿一大塊空地上布置卻是十分簡單,一把文椅和一個榆木桌子,其餘布置皆與酒館其他地方大致相同。隻是如今這榆木桌子上放著一壇小酒,有著那麼一塊醒木,旁邊還有一個閉目養神的老說書人。
時間緩緩流逝,正當人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今天該是將什麼離奇故事,或是說哪個妖精野怪,亦或是論某個風流人物時,酒館老板走了進來,彎腰做了一稽,“老先生,老先生,可以開講啦。”
隻見那老說書人緩緩睜開雙目,平靜的看了看周圍的酒客,才慢慢說道:“諸位久等。”
啪!
話音剛落,就是醒木在榆木桌子上狠狠的撞擊聲。
兩者相撞,頓讓滿屋老少心神一驚,注意力也隨之完完全全轉到了說書人身上。
輕抿了口酒水,潤了潤嗓子,老說書人這才略微提高聲調,開始緩緩道來。
“話說這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
建安五年,梁帝駕崩,未有遺子,遂藩王起事,時局動蕩,各地起義不斷。
致此諸侯割據,群雄爭伐,這煌煌國運曆經三百年之久的大梁終是成了三朝五國,北有燕、晉、朝、三朝逐鹿中原,南邊還有苟延殘喘的大梁王室建立的南梁小朝廷,吳、齊、周、明連年征伐不斷,更有四方夷族蠢蠢欲動。
近百年來群雄連年混戰,強征暴斂,各地劫匪橫行,百姓民不聊生...
……
月黑風高,本該寧靜祥和的山野小村這一晚卻並不寧靜。
喊殺聲,打砸聲隨處可聞,更有劫匪縱火燒屋,以此為樂。
隨著聲音漸小,這七戶三十四口的小村,除了縮在牆角麵色蒼白女子和她死死抱著的弟弟外,再無活口。
“喲,還有兩個小崽子,更是有個小娘子呢。”山匪看向那瑟瑟發抖的姐弟兩,手上的樸刀尚可見血,正要走去。
忽的,一聲劍鳴響起,狂風襲來,寒光縱橫。那山匪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聲哀嚎未能發出,頭顱飛起,頸口的血猛地噴灑而出。
溫熱的血就這般向前灑去,不偏不倚的濺了那被姊姊緊緊抱著的孩子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