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哭無淚。
我看著他，是那麼的陌生。
他變了。
他真的變了。
他不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雲天，那個深愛的我的雲天。
他玩味的摘下我臉上的口罩，大半個被火燒傷的臉露出來的那一刻，他濃眉微皺，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嗬嗬。長的那麼醜，也敢來這裏？你還真是對自己挺自信的啊？”
他嘴角邊的玩味，讓我倍感心酸。
我沒有在乎過自己的容貌，哪怕變得那麼醜陋不堪，我也不曾在乎過。唯獨在乎他，在乎他的生死。
我克製住眼眸裏麵的淚水，不讓它決堤。假裝揚起笑臉，：：“雲天。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不敢甘心，想要再一次的去嚐試，去喚醒他對我愛，他對我的感情。
我們之間雖然沒有所謂的轟轟烈烈，可我終究還是努力了。努力去愛你，用心去愛你。
“哼。我怎麼會認識你。而且我認識的人，怎麼會有你這醜的？從哪裏來的就滾回哪裏去。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不要逼我叫人趕你走。”
我差點暈倒在地，雙腿開始發軟。
金世城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門口，走過來拉過我，：“晚清。我們走吧。他不值得你為他付出那麼多。”
“我說是誰那麼有能力帶她來這裏。原來是你啊。”
“楚雲天。晚清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你就是這個辜負她的嗎？你還是個男人嗎？要不是當初你執意要和晚清結婚，在婚禮上揚言要娶晚清，怎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金世城很替我打抱不平。
“你說什麼？金世城。我會想要娶這個醜女人？我楚雲天的品味有這麼低嗎？”楚雲天的嘲笑和貶低，讓我無地自容，是我太天真了嗎？我怎麼還可以奢求他，奢求他還會繼續愛我。
Abby為了他，連性命都可以不在乎。我又有什麼資格！
我低著頭，任由眼淚肆意流淌，雙手握成了拳頭，：“好了。夠了。真的夠了。金少爺。楚少爺說的沒錯，我是個醜八怪，怎麼配和高高在上的楚少爺在一起。是我異想天開，是我得了幻想症。對不起。楚少爺，對不起。打擾你了。”
我忍著眼淚說完的時候，聲音已經沙啞了。衝出了大門，我一直往外麵的跑去。
金世城在後麵追上了我，我跑到一個亭子裏麵，身子軟了下去，坐在地板上就哭了。不顧周圍人的目光。
金世城從身後緊緊的環抱著我，：“晚清。晚清。不要哭了，好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好嗎？”他蹲下來，一手托著我的後腦勺，親吻我的額頭，讓我埋在他的懷裏痛哭。
“他真的不記得我了。他再也不會記得我了。”我哭著說。
“至少。你還有我。”良久，他又在後麵加了一句，：“還有天羽。”
在金世城的懷裏哭了許久，他帶我回到了金家。
往事似乎曆曆在目，在這裏金世城曾經向所有人向我告白，說要娶我。可惜我卻利用了他，利用了他對我的愛。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金家，哪兒也沒有去。
我已經答應了金世城，和他一起離開Ｚ城。
離開這個滿是悲傷的地方。
那天我問他，知不知道金虎是怎麼死的。
他點了點頭，說：“知道。”
“那你還要和我在一起嗎？金世城。你可以有更多的選擇。現在的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我望著窗外一池的荷花，自嘲著。我和金世城，本來就不該有開始。
“你就是你。我愛你。就夠了。我爸的事情，其實我不怪任何人。包括陳娟。其實我爸會虐待陳娟的事情，我早就知道。我爸從來就沒有把陳娟當人看。陳娟會想要害死我爸。我什麼都不能說，也不能做。或許對於我爸，他更多的是咎由自取。晚清。”金世城拿起我的雙手，親了親我的手，：“我們一起離開吧。去你想要的城市。我們一起生活。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
“你喜歡就好。”
臨走前一天，陳娟找我喝咖啡。
還是老地方，老地點。
“我還以為你會不來了呢？”陳娟抿了一口咖啡，問我。
“嗬嗬。很奇怪嗎？”
“嗬嗬。沒有。沈晚清。你倒是變了很多啊。聽人說你要和金世城移民國外了。看起來還是你的命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男是願意為你付出。不像我。揚了個白眼郎。你說的對，李小明那貨，果然不是什麼好鳥。你知道嗎？你別看我穿的那麼光鮮亮麗的。我的錢。我所有的錢，都他媽被李小明給卷走了。混蛋！”
陳娟越說越氣氛，如果她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情況。
“是嗎？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我淡淡的問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她瘋笑，：“能怎麼辦？等死唄。你說我還能幹什麼？我跟了金虎那麼多年，幫助李小明拿了金虎那麼多錢，幫他那麼多。到頭來，他居然背叛我。他背叛我……”
李小明背叛陳娟是不爭的事實，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你好了。沈晚清。我們大學三個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嗬嗬。葉雨死了。你也被人掃地出門了。我也一樣。嗬嗬。嗬嗬。你說我們怎麼就那麼倒黴呢？”
“陳娟。你不覺得很多事情都是你自己自找的嗎？自作孽，不可活。”
“哈哈。自作孽不可活。你說的真對。”
哪怕是看到陳是今天這般局麵，我也沒有任何僥幸的感覺。
我又何嚐好過？
Hoy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問我在哪？說有東西要給我。我就問他是什麼東西。
我不想去見東方衍，隻是想安安靜靜的離開!！
“是一條項鏈。晚清。當初教授把那條項鏈交給了我。說有一天你會需要它。”
“是被我扔在窗外都的那一條嗎？”我平淡如水。
“嗯。你在哪？我把它還給你。”
“不用了。你把他交給楚雲天吧。如果你有遇見他的話。”項鏈是他送給我的如今他已經不在了，我還留著它來幹什麼。
“那好吧。晚清。你真的不打算回來嗎？”
“嗯。Hoy。幫我好好照顧小玉。”
“嗯。知道啦。那我先去忙先。”
掛掉電話，我的心就更難受了。項鏈回來了，我就原諒楚雲天，和楚雲天在一起。放下一切和他在一起。可惜現在項鏈回來了，他卻已經忘記我了。
和陳娟閑聊了好久，一起走出咖啡廳的時候，我們分開還沒有多久，我就聽見了刹車的聲音，在轉角處，陳娟站在路中央，被車子撞出了好幾米遠，是一輛客車……
我轉過臉去看的時候，陳娟躺在雪堆裏，滿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