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番外二:各自的奔赴(1 / 3)

陳星喬出院的時候, 正巧遇上了kg的決賽之日,來探望陳星喬的兄弟發出了一聲驚訝的感歎,正在辦理出院手續的陳星喬看到麵對著鏡頭渾身上下都透著自信的江一澄, 忽然嗬笑了一聲。

“天真。”他聽到了江一澄有關於奪冠後采訪的發言,臉上流露的諷刺像是才嘲笑江一澄, 又似乎在嘲諷自己。

“kg好牛。”他的兄弟, 並不知道兩人的過節, 感歎了一句。

經曆了大悲的陳星喬, 跳脫易怒的性格似乎沉穩了許多,他眼底沒有光, 像是哀莫大於心死的寂靜,一望不到底。

“冠軍而已,有手就行。”他平靜地回複著自己的兄弟,在出院後便直奔了俱樂部, 並拿著從他爸那裏拿到的錢, 一對一地請了家教輔導全科。

陳星喬拚了命的努力, 隻為帶領著hik拿一次冠軍,而事實上, 他也做到了。

一年之後的kg, 江一澄提前退伍, 隱居幕後,做起了其他項目的投資,那一年, hik力挫kg, 奪冠當夜,陳星喬卻拿著獎杯,卻哭得不成樣子。

痛苦與快樂, 他都沒有可以分享的人。

“擦擦。”陳星喬聽到了頭頂傳來了一道偏冷而沒有多大情緒起伏的聲音,是季秋,他一時斂住了哭聲,揮開了那個人的手。

“不用。”

陳星喬擦掉自己的眼淚,聲音是哽咽著的凶意,他像是一隻豎起了全身武器的刺蝟,勢必要將那些靠近自己的人紮得頭破血流。

“你也等不到她的,我們都不可能等到。季秋,作為共事了幾年的隊友,我也勸你,盡早清醒。”

帶了哽咽凶意的少年,抹掉了又忍不住掉下來的眼淚,然後諷刺著語調,離開了這個地方,他賠了一大筆的違約金,結束了自己才剛剛開始,也最為輝煌的職業生涯。

季秋站在了原地,被陳星喬揮開的指尖,還帶了點那個少年的濕意,他最後沉默著,用紙巾擦幹了那一丁點的濕意,盯著積了些水漬的地板,口腔裏逐漸有苦澀彌漫。

“我知道的。”

他怎麼會不知曉這個道理,這一年來,十次前往江大,九次會被林可用不同的方式拒絕,但是說抽身,如何容易,他已經沒辦法回頭了,除非這個人,用更為絕情的方式拒絕自己。

季秋沒有想到,又過一年之後,他等到了那個遲到的絕情拒絕。

弱著聲卻語氣冷漠的少女,打碎了他最後的期待,向他下判了死刑。

他逐漸開始死心了,像一具沒有情緒的空洞軀體,隻是終日沉默地打著電競比賽,似乎隻有奮力的廝殺和周圍響起的熱烈激動的歡呼聲才能偶爾滾燙他已經發涼的血液。

季秋以為,再過幾年他就能舔舐著傷口,逐漸恢複到沒有認識她之前的情緒狀態了,然而事實再一次與他開了玩笑。

hik走到了世界性比賽的賽場,在決賽當天,上場的前一段時間,季秋在手機上刷到了那個消息,他的腦子頓時嗡的炸開,本就開始破碎的世界轟然被海嘯般的負麵情緒瞬間擊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顫著聲音申請下場的,他隻知道自己哭了一整個晚上,直到眼淚流幹,才卑微地對林以申請參加林可的葬禮。

沉默了許久的林以,最後同意了季秋的請求。

季秋知道,林可最不喜歡別人在她的前麵哭,於是葬禮當天,他不願意再掉眼淚,而是揚了頭,企圖將翻湧起的霧氣壓下,便是這麼匆匆一瞥。

他見到了那個在人群中摘下了口罩的少女。

再見,謝謝。

季秋奮力地擦幹淨泛霧的視線,然後看到了少女做出的口型言語,他突然就哭了,壓抑不住地爆發了情緒,可是他沒有任何的勇氣再去追趕,隻能任由自己的情緒發泄在這一次的葬禮上。

陳星喬,你說得對,我真的該清醒了。

季秋買下了挨著林可墓地的那一塊地方,他收拾了許多與這個人有關的東西,其中有好幾個替林可求來的文昌符。

“我可能沒有和你說過,挨著文昌廟的殿宇便是求姻緣的地方。”

“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因為遇到了你,才打破了自己的原則,虔誠地向神明下跪,隻願月老能夠將我們的紅線綁得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