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月笙宮附近找到了她。
長義一直都明白允子收的苦衷,他不希望七餘對一個從頭至尾都護著她的人加深誤解,最後心中隻剩下怨,也因為如此,他總在言談之中偏袒允子收,即便不提及他對七餘所付出的,也會讚揚允子收為人正直,是仙廷裏最值得仰賴的神官。
“那妳說說,妳在這幹嘛?”長義抬了兩下眉,他讓七餘自己說,以免到時怪他冤枉了她。
“我......”七餘支支吾吾,真讓她解釋時,一句話又吞吐了半天也說不完整。
實話就是,她想見允子收,想問清楚他當年不辭而別的原因,若是想擺脫她這個大累贅,又何必托人帶禮物給她?
可是七餘開不了口對長義這麼說,以往她絕口不提允子收,仿佛在她的世界裏,這個人根本就不曾存在,更別提她有多在意他。
“我就隨便看看啊。”
死鴨子嘴硬。
長義也知道七餘不可能說實話,這小妮子脾氣就跟石頭一樣硬,要她服個軟比登天還要難,又怎麼肯示弱呢?
“哦?我還以為妳是想來看看笙君。”長義嘴角微揚,他也沒想逼七餘承認什麼,因為就算七餘想見允子收了,估計允子收也不會見。
沒有錯,脾氣更硬的,其實是允子收才對。
“誰要見他啊!你胡說什麼啊!”聽見笙君兩個字,就像觸碰到了七餘的反射神經,她立馬打直了腰杆,不悅地大聲嚷嚷道。
“妳小聲點,哪有一個女孩子家講話如此大聲。”七餘的聲音太過宏亮,長義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七餘也意識到自己太中氣十足,她摀住小嘴,兩頰通紅。
此時,大樹下急匆匆跑過幾名翼兵,長義見狀覺得奇怪,剛好其中一名翼兵他認識,便趕緊出聲喊住了他,“方逸,發生什麼事了?”
方逸與同行的翼兵們一齊聞聲回過頭,看見坐在樹幹上的長義,第一時間先抱拳行禮,方逸這才抬起頭,急忙解釋道,“長義大人,方才收到快報,笙君安插在人界監視皇宮的翼兵仙氣滅了!”
“怎麼會!”長義眉頭緊鎖,麵色十分凝重。
其實,允子收一直暗中調查著一件事,魔界之王—魔尊“瞿吾”,這幾年被發現多次出現在湛國外,甚至疑似出入過皇宮。
但,湛國依然繁榮昌盛、安安穩穩,卻又不像受到魔族威脅的樣子,讓人十分疑惑。
因此,允子收長期待在人界,暗中調查著瞿吾與人界之間的往來,一直以來他都親力親為,此次若不是他宮中的翼兵自告奮勇替他監視,百般勸說讓允子收休息個幾天,也好回廷參加塗尊長老的生辰宴,他也斷不會放下屬一人留在人界的。
“實際情況我們也不清楚,也許是魔族......不,也許是魔尊本人下的手!”方逸很著急,額上還冒著汗,連嘴唇都有些顫抖。
“那現在怎麼處理?”長義躍下樹幹,他捏緊拳頭,同樣很著急。
“笙君準備親自下界徹查!我們正在準備!”
“我也同行!我這就回洛湘宮請示洛君。”長義一說完,轉身就準備返回洛湘宮,這一抬頭看見還掛在樹上的七餘,才驚覺差點把這小丫頭給忘了,“妳先和柏先長老回靈羨山吧,我改日再去看妳。”
“長義哥哥,你們會不會有危險?”七餘一臉憂心,方才聽他們的談話,感覺這次的情況不同以往。
魔尊......以前她曾聽婆婆提起過,傳聞他是個心狠手辣、就連自己的親骨血都能手刃的人。
“我沒時間跟妳解釋了,總之妳先回靈羨山去,聽話。”長義拋下一句話後,就飛得無影無蹤,方逸等人也趕忙繼續往月笙宮奔去,隻留下七餘一個人坐在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