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兩人結下了梁子,今天劉江來找茬,為的就是出一口氣,聽尤娟話裏帶著譏諷,明知道自己現在是副局,卻還叫什麼主任,擺明了不給麵子,陰沉著臉,道:“尤科長,我好心好意過來敬你酒,你就是這樣待客的?”
“哎喲,這話怎麼說的?”尤娟扭著腰站了起來,伸手捋了捋發絲,胸前的隆起誇張的讓人咋舌,道:“我關心關心領導還有錯了嗎?要是聽不下,那就慢走,不送啦!”
劉江哪裏肯走,也知道說不過尤娟,目光在溫諒和屈戎臉上打了個轉,然後露出幾分齷齪的笑意,對著屈戎伸出了手,道:“這位就是尤科長的愛人吧?幸會幸會,我是建設局的劉江!”
他上次吃了虧,當然要打聽尤娟的背景,知道是金龍集團的人,惹不起隻好認了。不過現在上了陳宗智的船,人人都知道金龍的屈東海跟蔣磊走的近,陳市長又跟蔣書記尿不到一個壺裏,最妙的是,蔣磊即將到站,陳市長就要接班,此時不報仇,還什麼時候報?
屈戎這兩年工作重心在青州,對關山的官員更迭不太熟悉,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建設局有這麼一號人物。不過他是商人,求財不求氣,雖然看出尤娟對這人厭煩的很,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握住了對方的手,道:“劉主任,你好!”
劉江摸了摸腦門,擺擺手道:“主任是老黃曆了,鄙人現在在建設局,分管村鎮規劃科和法規信訪科……”
一聽分管,就知道是副職,而分管的部門聽著高大上,其實就是沒人稀罕的冷衙門。城市還沒發展起來,村鎮有什麼好規劃的?信訪更是擦屁股的地,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要背黑鍋,屈戎常年跟建設局打交道,心中跟明鏡似的,這人一定是從別的部門剛調過來,對業務不熟,所以拿著雞毛當令箭,還以為自個多威風呢,不過嘴上還是改了口,笑道:“那得恭喜劉局長高升……要不,一起喝一杯?”
這隻是客套話,劉江卻得意的望了尤娟一眼,尤娟不以為意,也跟著笑了笑,道:“劉主任要是不介意,坐下一起吧。”
劉江聽到這個“主任”就想起蹲在鄉下的那段屈辱歲月,牙根恨的直癢癢,把臉一冷,道:“不用了,我隻是想通知屈總一聲,這幾天局裏要抽檢幾個建築公司的從業資質,正好抽到了金龍建工……”
屈戎想了想,確實有幾個證書到了期還沒審批,雖然事不大,可真要有人挑刺,說不定現有的工程全得停工,忙堆起笑,走前兩步,道:“劉局,既然來了,賞臉讓兄弟敬您一杯酒。”
劉江端著架子,眼神卻瞄在尤娟身上,意思表達的很明白。尤娟肚中冷笑,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臉上卻笑靨如花,佯作嬌嗔道:“劉局,都是老朋友了,難不成還讓我求你?來,坐下喝酒!”
劉江見尤娟服軟,心中那個美啊,簡直比調去建設局還要舒暢,眯著小眼睛,放肆的上下打量這個美豔少婦的身子,將胳膊伸了過去,手中的酒杯幾乎要遞到尤娟的唇邊,道:“喝酒可以,不過得看弟妹的誠意了……”
這話就有點打臉了,屈戎平時不介意尤娟出去拋頭露麵,因為那隻是招商局的工作,不得不為之,並且也信得過她,不會真的做對不起自己的事。但這不代表可以任由別人當著他的麵進行調戲,說難聽點,這是指著鼻子罵他慫呢!
屈戎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臉色沉了下來,道:“劉局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江輕佻的笑道:“屈總,你也別覺得兄弟占你便宜,整個關山,誰不知道弟妹的交杯酒喝的最讓人舒服……”
“夠了!”
說話者的聲音不大,可在安靜的包房內卻仿若驚雷乍起,劉江猝不及防,嚇得抖了一下,手中的酒頓時撒了大半。
幾人的目光全部看向安坐主位上的少年,劉江驚疑不定,他知道今天尤娟和屈戎都在,也猜出小女孩是他們的女兒,但不知道溫諒是何方神聖,看他年紀,還以為是屈戎親戚家的小孩,和他女兒是玩伴,可此刻看這少年的氣勢,竟讓人不寒而栗。